华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际,喊道:“抓贼啊!抓贼!”
宁俞捋了一把袖子,也没多余的话,直接就冲了上去。
想当年,她可是女子八百米的第一名,这种当街追小偷的事怎么能少了她。
华容吓得都忘了疼。
宁俞跟着他追了半条街,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男子那身手看起来就是习武之人,没道理跑得那么慢。
也不算慢,只是他好像一直有意在等自己。
宁俞一下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刚要放弃再追,被一个麻袋罩住了头,之后她便被人扛了起来。
宁俞也是见过不少大世面的了,现在也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
刚刚那男子特意往人少的地方跑的,这就是个圈套,她还傻傻跳了进?来。
不过她迅速冷静下来,跟她有仇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她清了清嗓子,道:“你家五公主,就这么明目张胆地,也不怕大长公主追究?”
是了,自己是从宁茯府中出来的。
没人理会她。
宁俞心沉了一分,继续道:“你们要是现在将我送回?去,我保你们一命。”
依旧无人应答。
听脚步声,起码有?四个人,刚刚抢了荷包的那个男子也在。
宁俞想骂人,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想破口大骂。
皇后好歹还有?些顾忌,而她养的好女儿,完全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做事从不考虑退路。
阴险又毒辣。
越跑越静,宁俞也喊了一路,嗓子都快喊哑了,依旧没有?人理她。
不论是钱财、珠宝或是房屋地契,这些人都不为所动,宁俞都渐渐怀疑,他们真的是宁柔派来的么?
最后这几人带着她进了一间屋子,里头应该有不少于十人,宁俞真切的感?受到,这些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她正在心中考虑着对策,突然一阵狂笑:“死丫头,跟我斗?”
是宁柔。
宁俞一颗心放下大半,未知的东西才是最令人的恐惧的,宁柔和她的仇怨不少,可却让人安稳。
扛着她的人把她放了下来,眼前明亮那一刻,宁俞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挡。
耳边响起破空的声音,手臂忽地被抽了一鞭。
因为疼痛,宁俞一下就放了手。
“贱种,这只是你抢我夫婿的一点点利息罢了。”宁柔好生得意。
宁俞捂着胸口深呼吸好几下,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
接着从屋外扔进?来一个人:“主子,这奴婢想跑回?去报信,便一起给抓来了。”
是华容。
“本来是想引这奴婢,让七公主落单的,没想到七公主追了上来,倒是更好办了。”
宁至斜斜坐在椅子上,旁边还有?一个衣着鲜亮的女子喂着吃食,他点点头:“下去吧,都有赏。”
宁俞闻声望去,这才发现宁至的存在。
原主年纪尚幼时是见过他的,所以宁俞也认得这位不学无术的大皇子。
宁至和宁俞对上眼,还回?了一个自以为魅力的笑容。
殊不知宁俞恶心得想反胃。
这大皇子比皇上更胜,就没一样学好的。但凡皇后当初能对他多上点心,也不至于养出这么个儿子来。
宁至见宁俞翻了个白眼,当即摸了摸鼻子没吭声。
“说吧,你要做什么?”宁俞没功夫跟宁柔废话,“要是赐婚一事,你找我也没用,父皇下的圣旨。”
“狐媚子跟你母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是不是以为把自己说得楚楚可怜,我就不跟你算账了?”宁柔捏着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
宁俞刚刚脑袋在麻袋里闷了许久,这会儿脸蛋还有?些红,又?因为痛楚而强忍的泪水,的确是令人疼惜。
宁柔说着怒上心头,鞭子一甩又要宁俞身上去,可鞭子还没近身,就被宁俞捏得死死的。
“小贱种……”
“我是贱种,你又?算什么东西?你身上不也流着父皇的血,难不成你根本不该姓宁?”宁俞慢条斯理,和宁柔的愤怒形成鲜明的对比。
宁至本来还在欣赏宁俞的美貌,这会儿也感?叹了一句:“啧,七妹妹还真是不傻了。”
宁柔刚要张嘴叫奴婢,宁俞手一松,她失去重心朝前倒去,险些摔了一跤。
宁俞算是摸清楚了,这屋里都是宁至的人,听从他的吩咐。
宁至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好处,愿意做这等事,以宁俞对他的了解,他向来不喜欢参与后宫的争斗。
宁俞一副天真的表情:“大皇兄,我本来就不傻。”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拖延到宁茯察觉到她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