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没有,不过暗地里就不知道了。”
华容给二位摆了茶水和糕点,刘才人顺势坐下,捏起一块绿豆糕,脸上的笑容也隐了去:“公主不在宫里的这几日,周姐姐整日都吃不好睡不好地。”
周雪竹神情自若:“好了,这些话跟她说有什么用。”
刘才人识趣地闭了嘴,不过一会儿又朝宁俞问道:“公主逃出生天,你认为那位会不会善罢甘休?”
“皇后么不知道,反正宁柔不会善罢甘休。”
周雪竹一听,脸色有些不好看:“五公主未免也欺人太甚。”
一向?好脾气的她也有些恼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今后我再也不乱跑了。”
刘才人特意来潇月堂走一遭,除了八卦一下宁俞这事以外,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
她看了看窗外卷起的冷风,轻飘飘道:“周姐姐,近日冷了不少,我要不是打你这里来小坐,都不愿出门。”
周雪竹也感叹道:“是啊,比我前几年在平长殿还冷一些。”
平长殿如同冷宫,这样比较起来,今年的天气还真是不对劲。
“宫里还没开始发放炭火,妹妹我腿脚总是冰凉,要让丫头给我捂着厚厚的毯子才行。”
周雪竹接过话头:“妹妹怀着身孕,还是得顾着肚子里的孩儿才行。既如此不如早些朝皇上求个恩典,送些炭火去吧。”
她说完又犹豫了一下:“只是有些不合规矩。”
刘才人脸上假意面露难色:“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皇上像是很忙的样子,我炖了汤送去书房两回,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
皇上不见她,又有皇后对付宁俞的事在前,她昨夜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就怕肚里孩子出什么意外。
“这……”
宁俞算是听明白了,刘才人想拿周雪竹当枪使。
“我前些日子求父皇做了些冬日穿的衣裳,娘娘拿两件去吧。虽说你现下有孕,只是宫中炭火也有明例,同母妃同我说都无济于事。”
宁俞这话说得不可谓不重,也点明了刘才人这想法不地道。
“还有,皇后和冯昭仪正斗法呢,姑母眼睛也盯着皇后的,万事你别出头,那孩子还愁不能出生么?”
一番话说得刘才人脸都有些红,面前这个十几岁的小公主,她的心思从来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刘才人坐立不安,便带着人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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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府。
宋文桢回家后,还没来得及脱去官服,便被宋母传话去了大厅。
甫一进?门,只见宋母眼带笑意,乐呵呵道:“我今日去了张家,见了清衣和张夫人。”
“我去之前就暗地里打听过,她家中确实有两位庶妹,都还没定亲,四姑娘那个今年十四,六姑娘十二。”
“娘可有探一探张夫人的口风?”
宋母点头:“他们也算是簪缨世家,庶女也没有给人做妾的道理。我今日瞧了瞧四姑娘,生得模样倒是周正,听张夫人说也是个知晓规矩的。”
“我和张夫人一合计,她们家的四小姐要是嫁给文庆,两人也算合适。”
宋文桢沉思了一会儿:“身份倒也对得上,既然是母亲相看过的,那想必也是个好姑娘。”
“是,我想的是回来问问你爹的意思,这不先和你说说,你也觉得好,那我便放心了。”
“此事可有和小娘提起?”
宋母面色一滞:“还没跟她说,她想着文庆娶嫡女,我要是去提,她还觉得我待她们母子不好。到时候让你爹去做这个恶人。”
宋文桢点头:“张少卿官职是比爹爹低了些,可好歹是四品大员,也没有下嫁女儿的道理,小娘也不知道是为何存了这心思。”
“是了,我也纳闷。”宋母理了理手?上戴着的翠玉镯子,忽然想起来什么,有道,“前阵子我派人跟着黄氏和文庆,你猜怎么着,文庆在外头鬼混,还和大皇子沾惹上了!”
提起大皇子,宋文桢神色一下就变得凌厉起来:“此事当真?母亲怎么不早说。”
“自然是真的,府上小厮看得一清二楚。恰好你不见了,我便将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你说说,他和谁鬼混不好,怎么偏偏是大皇子?”
“也难怪,你小娘的心这样大,是不是觉得跟在大皇子身边当个走狗,就能庶子变嫡子不成?”
宋母甩了手?帕,十分不屑地冷哼一声。
大皇子在密都声名在外,好色、混账、嚣张跋扈,但凡是聪明点的大臣,都会嘱咐自家儿子离他远远儿的,免得惹祸上身。
“糊涂,爹爹在宫里给六皇子教习,已是如履薄冰,他怎么就这样不省心!”
宋太傅一年到头,便是长住宫中,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才有机会回府,所?以宋母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些杂事要和宋文桢提。
“你现在在大理寺任职,今后又要娶七公主,咱们宋家确实是蒸蒸日上了,可别栽在了他一个庶子手?里。”宋母叹了一口气。
“改日我寻了机会,找他谈一谈吧。”
宋母点了点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