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我就是总觉得眉心?突突跳,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公主是紧张了,这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要是明天能出太阳便好了。”华容扒着窗户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
宁俞小声嘀咕了一句:“反正书里写是死了好多人才停的,现在看来也八|九不离十。”
华容没听清,转头问道:“公主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约莫还有小半月。”
“看这样子,小半月能停都是好的。太都那里有六皇子坐镇,原本是最严重的地方,现下倒是好了不少,只是其他地方动乱还未歇。”
“前?朝这么多大臣,就没有一个给父皇出谋划策的。”
华容下意识往门外望了一眼:“公主还是小声些吧,女子不得干政,咱们说这些也是无用。”
宁俞玩着手里的茶杯:“说说又无妨,父皇半灌水响叮当,出了事还不是要求姑母,反倒又看不起女子。”
“公主……”华容对宁俞没办法,虽然皇上确实是她说的那副样子,可她不敢接话啊。
宁俞歪着头,脸色恹恹,看来这剧情是必定要走的,皇上因?为雪灾失去民心?。
也在为后面宋文?桢黑化?做一个铺垫。
她阻止不了。
“对了,遥宁宫打扫得如何?了?”
华容去看过两回,闻言便道:“里头摆设都还是大长公主未出嫁的模样,早前每隔三日便有太监去洒扫,所以简单收拾一番就已经很明亮。”
“淑妃娘娘着人放了新的被褥还有桌椅,按照份额来算的,一样也没少公主。”
宁俞又想起周雪竹,那张脸长得就很好欺负的样子:“那就好。只是住进遥宁宫,母妃孤身一人要无趣许多了。”
“都同在宫里,公主让人抬了轿子便能来走一遭。”
主仆二人絮絮叨叨谈着,不一会儿华心便回来了,十根手指头都冻得通红,活像红肿的萝卜。
宁俞让她站在炭火前烤火,她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忙不迭道:“公主,皇上让人开了正东门,这会儿一批一批的纳彩礼正从东门往遥宁宫搬呢!”
说完她又放低了声音:“您和宋公子成亲算是头一份儿,住在宫中,皇上兴许是要补偿的意思,给?宋夫人亲自赐了诰命。”
“二品夫人,多大的荣耀,也算是沾了公主的光。”
被封的命妇除了比其他夫人地位要高一些以外,今后出入后宫也不必提前?递牌子。
提起宋夫人,宁俞心?里还有些发憷,本来按道理?成亲前该见一面的,只是这次不同,要明日成亲才能见到了。
华心没注意到她的神色,继续道:“我远远地看了一眼宋夫人,瞧着很是和善。”
宁俞没接话,问:“你看见宋文?桢了么?”
“没见着,皇上召去谈话了,奴婢总不能往皇上身边凑,让别人知道了,觉得公主多掉价。”
“嗯,该是如此。”
正说着话,周雪竹从门外进来:“今日也冻得慌,你让华心去东门了?”
宁俞拉着她往椅子上坐,嘴里应和着:“是,我想着早前说宋文?桢要送纳彩礼来,让她去看一眼。”
周雪竹嗔怪道:“怪不得,我说方才见那个丫头鬼鬼祟祟地有些像华心。”
“母妃何?时去的?不是在和淑妃娘娘商讨明日的膳食。”
“皇上让我们去的,皇后也在,脸黑得跟什么似的,愣是没笑一笑。特别是皇上给?宋夫人赐了诰命之后,她差点儿没绷住。”
宋太傅本来就是大员,给?她夫人赐个诰命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只不过皇上挑了在今日,难免让皇后心里有疙瘩。
这不是就是在敲打宋家,七公主是皇上喜爱的女儿。
一向不争不抢的周雪竹现下也舒畅许多:“她又何必如此,让人看了笑话,本来现下天灾,私人恩怨也该放下了。”
宁俞没办法跟她说,皇后就是小时候被压抑得久了,乍一有了权势地位,就膨胀得巴不得什么都收入囊中,谁也不让。
偏偏大长公主和自己就像是钉子,皇后眼底连一粒沙也容不得。
“好了,不说她。我赶着来是要跟你说说明日的情形。”
“除了派遣出去的六皇子和镇压灾民的几?位大臣,其余朝臣皆会悉数到场,在前设宴,穿上喜服由姑姑领着走上一圈,皇上会带着你和宋文?桢去烧香祭祖。”
宁俞表示明白,毕竟这婚事就是打的冲喜的名头,嫁衣沉甸甸地,穿在身上都像要矮了几?公分。
她淡淡叹了一口气,周雪竹又道:“母妃身份低微,不能一直跟在你身边,拜过天地、皇上皇后,便要送去遥宁宫中,你万事多长心眼。”
宁俞点头:“有这两个丫头跟着我,我也不傻。”
周雪竹顿了一顿:“淑妃娘娘和陶婕妤的意思是,你们年纪尚小,还是……还是先分床睡。”
宁俞脑子一懵,成亲的事说了这么久,她还完全没有想过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