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俞沿着路走到了宋夕灵的闺房外,黄氏还跟着她。
“七公主,文桢现下尚了公主,又?有官职在身,而我们文庆什么?也没有,夫人还给定了一门不大好的?亲事。”
宁俞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去,这个女人是谁给她的勇气,觉得自己会帮她的?忙?
脸大如盆。
“与我何干?你的?好儿子不是在大皇兄屁股后头当?跟班么?让他赏一个闲散活计给宋文庆不就得了。”
黄氏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大皇子?哪里能呢?”
谁不知道大皇子?就是个空壳子?,吃喝玩乐他最在行。
“你也知道他不能,那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公主,我就能?”就是能也不会拉扯你们母子?一把啊!
宁俞觉得这个女人脸皮厚如城墙,不知道还糊了几层腻子。
她彻底无语,将心底困惑问了出来:“你当?我是做慈善的?么?,你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帮忙?”
“公主,妾身不过是想跟您说几句心里?话。宋府也就两个公子,文桢现下缺把助力,文庆虽说比不上文桢,不过好歹是兄弟,今后在前朝也有个伴。”
黄氏今天没脸没皮地过来,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知道了宋太傅要辞官的?消息,宋太傅要是辞官了,宋文庆又?娶了一个庶女,今后这路还怎么走?
还说要给宋文庆买处宅子?,问她今后想不想住过去,这不就是弃子?那意思。
凭什么?宋文桢占个嫡字就样样要占着好。
宋太傅现下没什么?实?权,宋文桢一个从七品的?主簿,宋府也只能指望着宁俞这个公主。
“你在威胁我?”
宁俞转头瞪了黄氏一眼,黄氏怯怯地低下头:“妾身不敢,只是夕灵现下也要说亲了,皇上前阵子说要纳妃的?事,还……”
“住口!威胁我?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宁俞彻底失去了和她交谈的?耐心,挥了挥手华容和华心便拉着她。
黄氏挣扎了几下,朝宁俞背影喊道:“你不要我们母子?好过,那宋家也别想好过!”
宁俞没理会,和闻声出门来的宋夕灵撞个正着。
“嫂嫂怎么来了!小娘在说什么??”
宁俞摆了摆手:“别管她的,我来带你出街走走,已经和母亲说过了。”
宋夕灵一脸欣喜:“当?真?”
“自然是真的?,收拾收拾便走吧。”
两人带了许多小厮,坐着马车出街逛了一逛,买了些甜糕一些玩耍的?小玩意儿,赶在晚膳前回了宋府。
宁俞和宋文桢用过膳食,这才上了马车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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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来得很快,宁俞觉得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按照规矩皇后一手操办,在永咸殿中设宴。
各个嫔妃本该盛装出席,可因为雪灾一事,大多都不敢穿金戴银,腕子?上戴一只金镯子或是银镯子即可。
周雪竹早就派人来同宁俞说过,不要穿戴太过惹眼。
因为宁俞已经出嫁,所以她挑了一件橙色的齐腰襦裙,湖蓝色的褙子?,都是由蜀锦织做而成,软绵绵又暖和。
外头披了一件兔毛制作而成的?斗篷,行走间隐约漏出裙裾一摆。
淡妆浓抹,不需要多浓重的?脂粉,便已经令人挪不开眼。
宋文桢推门而入的时候,从铜镜中看见宁俞的?脸,如冬日里的?一支梅花,美目流转间似有亮光,秀色难掩,姝色无双。
他不由有些紧张,手指捏着袖口轻轻摩挲着。
宁俞转头笑?:“到时辰了?”
“嗯,该启程了。”
“好,那便走吧。”
宁俞十分自然地挽着宋文桢的手臂:“待会儿要是席间要吃酒,我是不喝的?。”
那些酒水都烈得很,一口下去要脸都变得通红,醉人。
宁俞最不喜欢酒醉的?感觉,找不着北了都。
宋文桢点了点头,她松开手原地转了一圈,这时候夕阳渐沉,恰好最后余光洒在宁俞的?身上,如同镀上一层光晕,抬眸浅笑?令人心神渐乱。
“我这身衣裳可好看?”
一缕青木松的香气从宋文桢鼻尖溜走,心间像有羽毛轻轻拂过,喃喃道:“好看。”
两人到永咸殿的?时候,陆续已经到了几位妃嫔,她们簇拥着前来给宁俞行礼,宁俞都侧身行半礼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