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秉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在原地站定,不敢言语。
“统委……”秦林站得笔直,目光直视前方,来不及捡起地上散落开来的文件。
齐宣冷冷发问:“谁安排的!”
这副场面哪敢有所隐瞒?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这是少帅吩咐的。”
这家伙这回究竟又在搞什么鬼,这么荒唐的事情都能安排出来!
“他霍庭尧是统委?”齐宣冷声发问。
这个问题一时没法回答,在这件事上确实是霍庭尧越权了,但是霍庭尧吩咐的事情他们这些下属怎么可能拒绝的了?
“若觉得他霍庭尧是统委,那么以后这些东西别往我这里报!拿去给他处理。”
岑秉见气氛有所缓和,进来把文件捡起来,才发现这是昨天早上给齐宣送的文件,不过多了一份人员办公室的安排列表,又是因为办公室的事情啊。
难怪他会动怒,若是因为这件事,那也能想得通了。
“我……”秦林面露难色,军区的两个领导相互置气,受牵连的可是他们这些办事的人啊。
齐宣倒也没想在秦林这里纠缠太久:“岑秉,把文件给他,回去重做,卫熙的办公室给我调到楼下去,把霍庭尧弄上来。”
当初,两人才到统令部,后勤部规划少帅和统委的办公室时齐宣专门挑了最高楼层,办公室左边紧挨着的是岑秉的办公室,右边宁肯空着也不让给霍庭尧,最后硬是把霍庭尧塞去了四层,嫌弃他时不时跑来找他聊天,坚决不肯在一个楼层待着。
这回可好,又要调回来了吗?
“是!”秦林接到任务,敬了个军礼转身赶紧走,心下不住思量,看来前几天军区流传统委虐待副官的传言是真的。
岑秉留下来给统委大人接了杯水放在手边,发起火来真的有点害怕啊,平时那种阴气森森的样子见惯了,这种明里生气的样子还真是够少见的。
“去把霍庭尧叫来。”齐宣扔了手里的钢笔,靠在椅子上,眸色凉凉。
要说岑秉怎么能成为他齐宣的副官呢?办事效率很不一般。
“怎么了?”霍庭尧推开办公室还一副不自知的模样,大摇大摆坐在沙发上,习惯性的要拿纸杯接水。
谁料被人按住了手,齐宣脸色沉沉站在面前:“你什么意思?”
霍庭尧见情况不太对劲,这是真生气了?顿时满脸赔笑:“息怒,息怒哈。”
“霍少帅利用职务之便行一己之私利,我倒还是小看你了?”齐宣唇角微勾,晕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我不是见你右边的办公室空着吗?还把岑副官放到走廊了,见你不用,我就自作主张了。”
把A市派来的交流学习人员安排到B市军区统委办公室隔壁,这合乎规矩吗?
“你找借口倒也找个像样点的。”
这么容易被拆穿还是别撒谎了。
“行了,我承认,我故意的。”见此,霍庭尧也不坚持了,每次在齐宣眼皮底下做点手脚,怎么就是成功不了呢?霍庭尧表示很郁闷。
“为什么?”
霍庭尧没有理由这么做,每个人做事总会有他的目的所在,可是这一次对霍庭尧来说能有什么目的?
“这几天卫熙总是来办公室找我,若有若无的提起你,跟我打听你,你在统令部的时间不定,她也找不到,见她不死心,所以这次安排办公室,我索性把她放在你旁边,让她多看看,知难而退吧。”
“真是有劳霍少帅了。”笑意不达眼底还带着点讥讽,霍庭尧也不在意。
“没跟你商量,我就知道你不同意。”
“额……”岑秉站在一边很是尴尬:“我先去做事了,统委,少帅,再见!”
他好像更加深切地了解到了一些大八卦,还是那种一巴掌呼脸上呼死个人的大八卦,都怕自己今天会有点消化不良。
“这件事别插手。”
男女之情本就复杂,或许有时候好心反倒促成了坏事,事情往往会往着你所期望的相反的方向发展。
“我就搞不懂了,你不是跟她说清楚了吗?”
说清楚是一回事,听不听,死不死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今天下午就搬办公室,文件已经下达了,给解释就是临时变动。”
“成。”好心办坏事啊,霍庭尧感觉万分憋屈,红脸他唱,白脸还得他唱,怎么就觉得自己是个学变脸的。
霍庭尧摸摸下巴看向在沙发上落座的男人:“有件事,我一直没想通。”
“什么?”
“上次报给军办的名单里没有卫熙,为什么最后终审下来多了她。”
齐宣那次去了军办,回来之后总觉得他哪里不太对劲,看到名单上有卫熙也没说什么,好像没有平白无故多出来的这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