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刚要动怒,却听到怀里的人儿小声询问:“你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记得第一次看到他肩胛骨旁边的枪伤印记还是他替她挡了一个烟灰缸,上药时看到的,他没多说,她也没多问,可是今天突然想到了,总得有个答案吧。
“枪伤。”头顶轻飘飘的落下两个字,却像是一把匕首插在姚雪心口,那伤口距离脊柱有多近她是学医的知道,有多严重她也懂得。
或许在死亡线上走了许多次,又或许差一点就瘫痪在床从此无法站立,上次车祸的凶险至今她还历历在目。
“疼吗?”忍不住问了一句多余的废话,受伤哪有不疼的呢?可是她就想通过齐宣的表述最真切的感受。
可是,落下来的两个字却是:“不疼。”
她就知道,就知道他会这样跟她说,怕她心疼吗?
“我知道很疼的,你不用骗我。”
身侧的人将她紧紧地扣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上,晴朗的气息层层包裹:“不骗你,真的不疼,有你在,就不疼。”
深爱之人有时是利刃,心血淋漓,有时却是良药,苦口暖心。
“那你受伤就把我带在身边好了,光看着我,都不用上药了。”姚雪在他怀里缩了缩,笑着打趣。
悠然的轻笑声在安静的卧室里回荡开来,他倒是想这么做啊。
话题再起,姚雪仰首看他,目光触及只有坚毅的下巴:“岑秉说军区统委跟我结婚是为了报救命之恩诶。”
抱着她的怀抱微微一僵,半晌,才听到了一声应和。
姚雪正想问为什么,就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响起:“在S市,那时你大三在医院实习。”
“还要谢谢姚医生反应迅速,替齐某止血,不然恐怕……”
姚雪下意识堵住他的唇,不许他继续说下去,虽然是轻松玩笑的语气,但是听在耳朵里还是有些害怕。
时间太久,情况太危及,慌乱间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当时救助的人长什么模样,只记得当时两个男人闯进医院大厅,其中一个男人伤在背部肩胛,需要紧急止血,简单处理后转身跑回急救室的功夫,那两人就已经不见了。
从来没有想过,原来那个人就是齐宣,那个待她千好万好的男人也曾在她的面前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差一点就失去他了吗?
齐宣握住她的小手,准备说话,怀里人却翻身转了个方向,背对着他:“我不想聊天了,好困!睡觉吧。”
身后的男人抬手关了壁灯,将她抱在怀里。
良久……
空气冷的吓人,安静的过分,小小的啜泣声渐渐响起,压抑的辛苦,姚雪甚至把手放在齿间轻咬着,不让他发现。
一声无奈的叹息传来,齐宣微微用力将怀里的人儿翻转过来,面向她:“乖,不哭,我很好,没事啊。”
本想避开这个话题,毕竟是曾经发生的事情,他不是喜欢旧事重提回忆过去的人,可是,姚雪却主动将话题引到这里,怕的就是现在这副模样,终究还是没能躲过。
姚雪哽咽着窝进宽阔的怀抱:“你不许受伤,不然我就不给你当药!”
“好。”齐宣无奈的应下,对她总是万般纵容的。
她的眼泪很涩,可是他的心却温暖异常。
小乖,让我如何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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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岑秉上御突然出现在了市医院,着实把姚雪吓了一跳,手里拿的病历单差点没扔飞。
“你怎么来了?”姚雪刚从病房回来,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一堵人墙挡去了方向,仰首才看到岑秉一脸生无可恋:“怎么了?”
岑秉立刻扑到姚雪身边:“嫂子啊!您救救我吧。”就差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下,姚雪深感自己受不起,连忙走到一边:“你有话好好说啊,别动手动脚的。”
动手动脚?岑秉无语问苍天,借他十个胆子他也得敢啊。
“您见统委了吗?”
姚雪愣了一下:“他不是说最近统令部有事要去别的市吗?你不知道?”身为统委的副官,不应该不知道啊。
“啊?”岑秉偏头朝一边的刘燊示意,只见他也摇头,姚雪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难道不是吗?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嫂子,统委他什么时候跟您说的?”岑秉连忙抓住信息点:“您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