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我最后再纵容你一次。”
“恩,恩……”这句话他好象不止一次说了,她每次都认真地听,乖乖地点头。目送他们离去,司徒寒笑着含住一张名片自言自语,“拉斯维加斯的房子……”
“我在外面等你。”
北辰冥把车停在医院外,衔起只雪茄,熏盖去浑身浓浓的古龙水味。简约的黑衬衣,翻领的白色马甲。几颗淡金纽扣,似扣未扣,健实的胸膛微露。有几分性感,几分伯爵气质,还有干净如笋的挺拔清新之感。
那是罕见的随意,却完美的无可挑剔。帅气的脸始终掩在一只手掌后,显得倨傲,还有寡言的冷酷……
“你就打算一直在这里抽烟?”
他皱起了眉,‘啪’地将车门一关,酷酷地告戒,“那是我的事,你只管担心自己,别再被轰出来。”
见北辰冥丝毫不领情,梁雨宸索性唇瓣冷上几度,“那请继续!”抬起瑰红亮眼的高跟鞋,猫眸闪过一丝精锐,她闷闷嘟哝,“最好抽死你……”
北辰冥薄切的唇,不自觉抿起。有力的指,划脱两颗纽扣。他松着紧绷的胸膛,覆上栓线挂在脖子上的钻戒,无奈扣紧,“那么担心我,就是不爱我。梁雨宸,你真是全世界最残忍的女人……”
狠的残忍,冷的残忍,温柔的残忍,连她的担心也是残忍的。看着她为了乔晟烨忍受刁难,他只能默默看着。就像司徒寒说的,看着她爱,不论是流泪了,还是流血了,都只能认真看着……
阳光斜洒向地面无数的光斑,犹如细细麻麻的斑马线。弹去烟灰,在双唇间吞云吐雾。拉低的车窗,再也看不清楚他脸上那一抹掩藏至深的疼痛……
医院里,浓浓的药味十分呛鼻。她到二楼拐角,几个好似保镖的人直勾勾盯着她看,却没有阻拦……
“梁小姐吗?”
其中一个礼貌地鞠了个躬,示意她跟他走,“太太有请,这边……”
推开门后,豁然刺眼。有别于一般病房,这里阳光充足,过分明媚,犹如会议室般敞亮,窗前大盆花卉吸着浊气。空气中有股熟悉的法国香水气,侧眉一看,果然是姚宛儿已经抢先一步……
雪白色蕾丝流苏连衣裙,水粉色水晶花胸章和一双平底鞋。她是有备而来,打扮的讨巧,故意迎合黄语秋的口味。显示着大检察官纡尊降贵,愿意安分守己,贤惠的姿态和嫁入豪门的决心……
微瞟梁雨宸,姚宛儿是胜券在握的笑容,“梁律师来了?”
“姚小姐好!”
“梁律师好。”
“姚检察官好。”
“梁律师更好。”姚宛儿讨乖地献上亲自带来的名贵香茶,沏了杯给黄语秋,笑颜如花地说,“伯母,这是我前几天从云南特地帮您买的金瓜贡茶,清胃润喉,明目养生哦。您尝尝,味道怎么样?”
“特地买给我的?”
“是啊,还有这两瓶piontnoir,是我拖人从澳洲捎来的原瓶装,听说伯母喜欢。”
“宛儿真有心啊!小烨能娶到你,才真是好福气。不像某些人,只会气我,有那么一点孝心,还都是装的。”
“伯母别客气,以前我都是一直跟您和晟烨挤在一块的呀!”姚宛儿看似娟秀可人,眼底的怨恨闪过即逝,演技高的连梁雨宸都不得不刮目相看。果然是名师出高徒,有这样讨债的‘徒弟’,不愁饿不死她这个‘师傅’……
“伯母……”
她刚开口,黄语秋立刻敛去笑意,“有什么事?”
“您不是讨厌喝茶吗?”
“我……”
梁雨宸从容走过去,一脸的淡定,“至于酒……”她也笑靥如花,对姚宛儿的杀出,丝毫不芥蒂。只是自然站在窗前,望着青翠的芦荟,让她看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主人。“四年前您不就戒了吗?好象上个月,您还很有决心地把客人送的白酒,葡萄酒,还有澳洲红酒,一瓶一瓶地砸破了,是吧?”
“这……”
面对她一针见血的揭穿,黄宇秋尴尬的无语应对,“以前的小宸,不会这么恶毒……”
“人总是会长大,有人变坏,有人变得更坏。”她转过身,似有似无地瞟向姚宛儿,“姚检察官,你说是吗?”
“当然,梁律师说的话,向来都能致人生死……”
“伯母,我可以看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