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白马甲阔脚裤的男人,在他和她之间,疲惫来回!
汗沁满襟,眼底凹红,代表他可怜的‘肉夹馍’身份。“夫人……”
“他还要赌吗?”
男人点了点,一脸无奈,似乎在说,我已经尽力了!
“告诉他省点路费回去。”梁雨宸继续看着房产动迁的文案,不动声色地叮嘱。
半响,男人回来说,“他说路费不必操心,来了,他就没打算回去。”
梁雨宸放在页尾的指尖微微顿住,思忖须臾。“那就让他赢,赢够了为止!”
可几分钟后,男人却垂头丧气过来说,“夫人,他输了,输的只剩一双手了。”
“怎么会……”
她咬咬贝齿,蹙起秀眉,“请他离开吧!”
男人摇了摇头,“请不起。”
“你……”
梁雨宸葱嫩的细指狠狠捏紧文件,桃眸微抬,眸底闪出一抹艳光,恢复了一贯的淡然。“问问他,还有什么赌注?”
“一只手!”
当听见这疯子般的回答时,梁雨宸用力咬住下唇,发狠道,“那就让他赌上那只手!”
“他说他不怕输,他想输什么,你最清楚!”
“你!”
梁雨宸瞳孔间朦上一层红丝,彻底被气的发了狂。“我要他那只手!”
乔晟烨双眸慢慢深邃下来,笑容却明艳不减,“那就给她!”
“……”
纸牌一放,他一身妖冶,却有着更深的殇。“动手吧!”
“……”
“请吧!”
他帮他握着刀,唇角噙着决绝的笑容。美,窒息般的美。危险,致命般的危险。令人沦陷,却也令人心碎。这便是他对婚姻的诠释,当幸福变成墓碑时,他宁愿舍弃一切!包括,下地狱——
“乔晟烨!”梁雨宸霍地站起来,再也按耐不住了。
他唇边的笑变得浓烈如毒,一抹妖娆的弧度诡谲地绽放……
眼见着刀下去,男人突然把眼一闭。一声惨叫过后,才隐约听见梁雨宸冷漠地问,“你叫什么?”
“我……”
他低眉望去,才发现梁雨宸的手紧紧包裹在乔晟烨的手上。刀停在娇嫩的皮肤上,刮下一条血口。
“切的是我!”
梁雨宸似乎不痛般甩开手,血不经意溅上他浓密的眼眉。片刻呆怔过后,乔晟烨蓦地抓住她小手怒斥,“你这个混蛋!”
“你这个混蛋!”梁雨宸也不甘示弱,不准他碰她,不准他包扎,不准他心疼,更不准他再跟她耍无赖……
“拿药箱!”
“不必。”
“把药箱拿来。”
“我说不必。”
“你给我保持缄默。”
“谢谢,你是客。”两人针锋相对,彼此却抹不去那些剪不清理还乱,生生世世都无法割舍的情。
“你不是要我的手吗?”
“谁稀罕?”
“怎么变得这么蠢?”
“彼此,彼此!”拿他的一辈子逼他,难道,他便不蠢?
“梁雨宸!”
“乔晟烨!”
“你不是说你不是她吗?”乔晟烨强势地包住她受伤的手,眼底是血,是风,是难以阻挡的怒气。
“我……”
“跟我走!”乔晟烨蓦地收紧掌心,优雅修长的手指狠狠桎梏住她冰凉的手腕,血丝在明魅炽热的眸底化为烟火风霜。
那那执拗妖艳的笑容,那颤抖却无比用力的指尖,那好似心酸却炽烈疯狂的眼神,那撒旦般危险的气息,直逼眉心。
咫尺之间,她看见了他狭长魅眼底刺目的光芒。如此深沉,却如此掠夺。半响,她才强咬贝齿,冷冷道出,“送客……”
在那夺魄摄魂的目光下,梁雨宸觉得窒息般越来越无处盾形。刚要转身离开,却被他骤然搂住,随后便是似轻却重的告戒,“由不得你了!”
“你……”
“既然你不要我,不要儿子,不要过去,连名字都不要了,那就由我,来帮你保管。”他低眉,深凝着她,优雅,却从容有力地说,“我会找回你的记忆,不惜,一切代价……”
包括,非常手段。包括,不择手段……
“你放开我。”
她微微挣扎着,他却愈箍愈紧,眉宇没有半丝不耐,还是笑靥如花地戏谑,“跟我走,或者我跟你走。”
“先生,烦请自重。”
“我对你,什么时候自重过?”
“你……”她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将她掠出门外,抗拒渐渐消溺在他臂弯。抬起头,对上他那嗜血双眼,心,嘭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