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她郁闷的是,他竟然端出一副失落者的姿态,让她过意不去。
明明这三年,是他音讯全无。
明明把婚姻,当成空气,可有可无的人是他。
明明在他心里,从未有过她这个妻子。那在离婚之后,摆出这一百三十五度的沉重悲伤给谁看?
况且,她从始到终,都不相信此事与他无关。“黎先生,为了我们日后更长远的合作。请想办法平息了这场风波,否则,我们法庭上见。”
话落,她扭头便走。
似乎不愿在他这个前夫面前,多呆上半分钟。
这种被无视甚至讨厌的感觉,让黎暮迟的眸子有一瞬间的幽冷。“苏小姐……”他握紧了那张支票,站起身来,优雅走向她。
“这是二十万,这三年你应得的家用。”
苏夏不悦挑起了眉,钱给的多没错,错的是,这种拿钱砸人的态度!“不需要那么多,给我八万!”
“哦?”
“我要八万,而且是现金!麻烦兑换成一元一张的,用集装箱,由黎先生亲自送到西子区二单元十二楼1201房间,谢谢!”
黎暮迟黑翟石般的眸子变得精锐而冷魅,“你这是在对我发脾气?”
“没有。”
“那就二十万,一分不少。”
“抱歉,我找不开。”
“找不开?”他似乎捕捉到了他感兴趣的字眼,修长的手指温柔勾起她下巴,把她逼到了门板上。
“那就给我一样东西当作补偿吧!”
“什、什么?”
“离婚之前,你欠我的……吻……”当那个‘吻’字落下时,他唇角突然诡谲勾起,一抹鬼魅腹黑的笑容,华丽地绽放在她瞠大的瞳孔中。随后,是两片陌生的唇,骤然侵上她嘴唇。毫不客气索要结婚三年,她欠下的无数个吻……
他厚实的大手圈在她腰间,掌心的温度隔着真丝衬衫迅速地传递。
而她如同提线木偶,在他高大健美的身躯下,显得那么被动而无力。
在硬实的门板上,她几度跌撞,唇舌终于被他的气息密密实实地包围。
“你……”苏夏双颊因缺氧而变得绯红,好半天连气都喘不匀。可他却仍旧维持那抹邪魅的笑容,面不改色地开口,“要一起去喝点东西吗?”
苏夏把那张确实‘应得’的支票塞进包里,不满戏谑道,“刚跟我接了吻,你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请我聊天?”
“有什么问题吗?”
“有!”苏夏伸出细长白皙的手指,轻扯了扯他领带,带着某种试探的味道,笑着凝了凝眸,“还有什么离婚前,我欠下的东西,请一次性提出。否则……过期不候!”
他眉心微皱,眯起狭长的黑眸半响,才云淡风清回道,“暂时还没想到……”
也就是说,还有下次了?
这次是吻,下次,指不定还要她补上那三年妻子应尽的义务。
想到还要继续跟这个前夫有什么瓜葛,苏夏的心情就没来由的沉重起来。
“说实话,你的出现让我很困扰。”
她边走出办公室,边回头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如果这个前夫,能像之前的三年一样神秘不见。她宁愿少领这二十万的家用,或者继续顶着黎太太的头衔,这么平平静静地挥霍一辈子。
可现在,她曾是黎氏集团的少奶奶。曾跟黎大公子,在国外有三年婚姻。曾因失婚,而误嫁豪门。又在拉斯维加斯,跟神秘男缠绵一夜的事。伴着那些八卦记者的笔,都会被无止境地抖搂出来。
想想这个令她见三次面,就无比纠结的前夫,苏夏便觉得头疼。
走进一间拥有巴西氛围的咖啡厅,坐在一张靠近窗口的桌子上。
她边看着窗外,边随意点着,“一杯卡布奇诺。”
“给她一杯鲜榨果汁。”
“我喜欢咖啡。”
“相信我,鲜榨果汁对你的身体,更有好处。”黎暮迟径自拿主意,把她的咖啡换成了果汁,自己却点了杯极有浓度的爱尔兰咖啡。
‘我凭什么相信你?’
虽然她很想这么反驳他,可他那笃定执拗的目光,似是撒旦的咒语,让人无法抗拒。
“那来一份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