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暮迟趴在桌子上,用力扯着乔子丹的白大褂。“脱掉,把这件讨厌的衣服脱掉!”
“好,我脱掉。”
“你竟然还带着他的戒指!”
“我也摘掉,行了吧?”
黎暮迟醉得不省人事,却还是在咆哮。咆哮,这么久她都不打电话过来。咆哮,为什么,姓罗的女人都不吃醋?
“适时下一剂猛药,是有必要的。”望着眼前乱作一团,乔子丹如是说,然后自作主张拨了一通电话。
“苏小姐,暮迟刚喝醉叫莫雅兰带走了。我是不怕他会有什么损失,但给小宝宝搞出这么个后妈就倒霉了。”
乔子丹一通电话过来,苏夏挣了挣扎,最后还是气冲冲赶去莫董事的私人别墅。到了门口,菲佣死活拦着,“黎先生真的不在这里,而且我们小姐还在睡觉,请……”
“不用请了,我自便。”见老妈子吞吞吐吐似是心虚,苏夏果断走进去。从话语到脚步,都是一气呵成。只可惜,双手推开卧室门板的一瞬间,她呆住了!
便如一支木剑射入胸口,虽不曾流半滴血,却能清楚感觉她心跳的骤停。
床头,一对男女正热情拥吻。
苏夏立在门口,呆滞的眼瞳,一次次晃过他的睡脸。
这就叫活色生香吗?
被她捉奸在床?
她以为,她不会在乎。她以为她根本不在乎,他说的是真,还是假,他的怀抱到底什么时候会撤走。她以为,同一个男人,她不会为他心痛第二次。她也以为,她足够坚强,足够优秀,足可以承受任何一切。
可原来,她的心,也会颤抖。毫不掩饰的……颤抖。
水总是喜欢在最高处流下,才够汹涌。花总是喜欢在最灿烂时枯萎,才足够美。那么,她呢?
她要做什么好?笑吗,哭吗,喊吗,还是只有沉默?
“苏夏,你可真不要脸。还不快点从房里滚出去?”莫雅兰尖锐的骂声中,带着浓浓的傲慢挑衅。
莫雅兰如八爪鱼般缠住他壁垒分明的腰腹,字字狠辣无比。专挑她最软的肋一刀刀剐下去,让她体无完肤。
万箭穿心,大致如此吧?
一阵风吹入,她右脚在地毯中央抖了抖。呆滞,委屈,心酸,这一刻,她笑着尝了个遍。“是不是每次喝醉,你都要让我看你在女人的床上如何醒来?你爱我的方式,只有这一种?”
“老婆……”黎暮迟缓缓转醒,四眸相对,是火花四溅,也是纠结万分。理智,就像是从最高处坠落,粉身碎骨。
“你跟这个骚货睡,我不拦着。但下次麻烦你,别叫你朋友把我叫这里浪费时间,也别让我儿子看到你这副鬼脸。不会做个好爸爸,干脆,就给我去死。”苏夏右脚坚韧扎入了嫣红的地毯,如果这场戏是做给她看的。那么结果,她要一个最有出息的!
“暮迟,跟她废什么话,她还不是人尽可夫?”莫雅兰故意依偎过去,骚态摆出。
苏夏怒极反笑,“难为你,他都醉成这副德行了,你还能如此卖力在他身上噌来噌去,也不失为一条蠕虫。”
“你……”
“别在我面前表演你的蛇功,只会自曝其短。口红跟下里巴人的屁股差不多,怎么看,都是那么惊世骇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