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戈的曲子,还在客厅内缓缓继续。他认真邀请的声音,穿插其中,显得那般有穿透力。灼热的目光,厚实的手掌,强而有力的手臂,和猛然间被带动起的步伐。如同迭起的高潮,一波波震撼着心脏。
裙摆在空气中张开美丽的弧度,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噔噔噔的响动。贴紧的肌肤,摩擦出一身热汗。血液像是挤压在一起,让每条血管壁都膨胀,再膨胀。
一、二、三、四……
强大的带动,跌撞的脚步,踩踏的节奏,炙热的眼神。如同抽打在心尖上的鞭子,时而撩拨,时而用力。
嘭嘭——哒哒——
已分不清,是汗滴,是粗喘,还是……失控的心跳?
会跳伦巴舞的男人,有一种危险的诱惑力。
哪怕零点零一的爱意,都会燃起璀璨的火苗。
将这种欲望,勾至燎原——
而毫无疑问,黎暮迟的伦巴,跳得很棒。能将舞,跳得如此激情,让她久久还拔不出这种微妙的感觉。
“再来一次吗?”他微覆薄茧的大手,紧搂她腰肢。
曾经一曲华尔兹,跳终了了一切。而此刻,他跳得很用力,她跳得也很投入。
黎亚斯把玩着剔透的高脚杯,咳嗽了一会儿。半响,才厌倦站起身,走向苏夏,“该轮到我了吗?”
“今天我生日,再陪我跳一支吧!”
“你生日我才给了你这么多忍让,以后,绝不会了。”黎亚斯的口吻调侃而不悦,那声音,压得人窒息。他重重咳了两声,便拉起苏夏,跳了起来。
可能是生病的缘故,他整体的带动感都偏弱。可骨感的身体,却有很多负离子,挨上去很舒服。不知不觉,也跳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还没谢谢你的北海道鱼,很好吃。”她边跳,边说。
“我早说过,只要你想,全世界都可以归你。但你这辈子,要归我。”黎亚斯似真似假说着,身上强烈的男人味,透过细腻的眼神,一夕间打透她全身。那一秒,苏夏低着头,差点跟不上节奏。
“你烧都退了吧?”
“大概退了吧。”黎亚斯脸凑近过去,眉梢弯弯,疲惫的黑眼圈都含着蛊惑,“宝贝,觉得内疚的方式有很多种,未必只靠嘴上说。”
“我……那天晚上……”
“你说的很多话。
“都忘了吧!”关于她哭喊的那些。
“怎么忘?你让我怎么忘?”黎亚斯的手,在她腰间突然收紧。拉长的尾音,冷冷闯入耳畔时,令她下意识一怔!
忘有多么难,只需三秒钟。
可黎亚斯花了三分钟,还是没明白这件事。
看来,他是非要记住,她是因为谁跟他撕毁了契约……
这时,黎暮迟光也搂着左雨菲跳了过去。一夕,交叉而过……
他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也狠狠瞪了他一眼。
然后,那双宛如曼珠沙华洗涤过的眸子,便开始虎视眈眈起来。这种感觉,让人头皮发麻……
只听‘撕拉’一声,见证了她裙摆的高开叉。
黎暮迟缓缓移开作恶的脚,瞥了眼那条长长的豁口,意味深长笑,“多漂亮的裙子啊,看来不怎么适合一女侍二夫。”
“亲爱的,你笑得可真好意思!”
他抬头,唇边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轻易打破了所有故意,“不然我的笑神经,该怎么表示出它的礼貌?”
“先去换件衣服吧,你这样,对谁都不好看。”话落,他甩开左雨菲,拉起她直奔更衣间。
这里的更衣间很大,有衣架,鞋架,各种分类架。还有茶桌,沙发椅,床,甚至电视。备用的物品,林林总总,陈设了一面墙。让她一度错觉,这是tvb哪个当红炸子鸡的化妆室。
身后,门悄无声息掩上。黎暮迟把一条粉紫色小洋装递进去,便在里层青瓷印花的玻璃拉门外,候着。
里面,像是怕他会突然闯进去一般,苏夏脱换得速度无比。慌慌乱乱中,bra吊带挂在背后拉链上这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
黎暮迟没做声,靠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