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姐的说法,先离婚再见面,先上床再恋爱,能不精彩么。还没等爱呢,虐就这么精彩了,以后注定事务所一朵奇葩。
“二十年的赌徒,都能戒赌,黎总出手可真不凡。”某人说。
“那要看讨好什么样的女人,出什么样的价钱。”白筱筱羡慕嫉妒恨,人生中的情绪全动用上了,最后,还是悄悄帮他们关上了那道门,打上‘杜绝欣赏的’字样。想想韩总还真可怜,万一他在,看到这一幕,心绞痛什么,一星期得犯八回……
乾南别墅,晚餐一个小时后。
徐妈还在理石白的餐桌上收拾着,柳妈在一旁边准备着明早少爷要换穿的衣服,边询问着,“老爷,还需要点水果吗?”
“不用了,我陪萌宝儿玩会儿就行了。”苏有祥摇了摇头,朝着沙发走过去。想陪外孙玩一会儿,可惜小家伙就是好记性,就是记得外公很坏,妈妈总受气。就是盯着动画片看,对他有一搭没一搭,爱理不理。
“外公陪你玩躲猫猫,怎么样?”
“不要……”
“那外公陪你打游戏呢?”
“也不要……”
“要不外公陪你一起看电视吧!”
小萌宝只是怒了努嘴,把小屁股往旁边一挪,对着他很酷地说,“自己玩自己的,我没有空啦!”
“……”
苏有祥站在原地,很是无语。一如客厅内的气氛,一阵儿沉闷,一阵儿尴尬。除了佣人在拾掇,其他人,都是各忙各的……
阳台上,很静。
没有一盏盏炫彩的吊灯,也没有浪漫唯美的烛光。只有一缕缕月光斜入,避开他过于宽阔的臂膀,停落在杯口上,化作潋滟澄光悉数洒在他俊美的脸上。在这寂寥的夜色下,勾勒出柔暖的一笔。
苏夏坐在白色藤椅上,双眸惺忪,犯着懒。偶尔睇过去,无奈立刻爬满眉头,“宝贝好像还是那么不待见他外公。”
“刚开始,需要慢慢来……”
“那他怎么一开始就那么待见你,还无耻参与你多起邪恶?”譬如跟他一唱一和,早就是家常便饭。隔三差五吐槽一次,细数他情敌的不是。再譬如,伪婚书事件,他蹲墙角装无知,简直罪无可恕!
“那不一样儿……”
他缓了缓,微微呷了口威士忌,薄唇邪魅上扬,“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给我,这是父子天性。当然这种天性,多亏了老婆的肯努力,以后还要多多有劳。”
说完,他若无其事站过去。
苏夏的脸,却红了半截儿。这个男人勾引人,都不必脱衣服秀身材,向来三两句,细嚼慢咽下来,就叫人口干舌燥受不了!她停了一会儿,好一会儿,直到习惯了被他这般似有似的气息压迫着,她才推了推鼻梁上挂着的那副红框眼镜,歪过头,正色开口,“既然你脸皮厚到这么有保证,那你告诉我……”
“老婆,你好像还欠着我一句话。”
苏夏也不赖,顺着他的意便甜甜念出,“今天谢谢你的巨大惊喜,亲亲老公……”
一句‘亲亲老公’,似乎让他很满意。于是呷了一小口威士忌,用手优雅支着下巴,他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状……
她笑了笑,酝酿一会儿,才将心底那些疑惑悉数道出,“告诉我,你到底干过什么,让全家人都对你不冷不热?你三叔三婶无所谓,但你爸妈,那是冷暴力。我还没见过哪个十月怀胎的女人,能对自己的儿子那么冷淡。就算宝贝割我一块肉,要喝我的血,我苏夏自问,也做不到!还有你们家爷爷,他是精神分裂者吗,他是暴虐狂吗,如果都不是,要么他就是太禽兽不如,要么,就是起码一个恨字打底。”
听到此,黎暮迟脸色微变。似乎不愿提及这件事,哪怕是半个字。可惜苏夏就是倔强,炮灰也倔强。
“我换个更直接的问法好了,他们,为什么恨你?”
他顿了顿,含着大半口微凉的威士忌,回答的,比想象还冷淡,“没什么。”
就三个字,言简意赅,冰冷有度。也表明了,他拒绝的态度……
她知道,这不关她的事。她姓罗的,管的起姓黎的么。可不经意瞟见他瞳孔深沉,似乎压着很深的痛苦,她便不爽,“黎大公子,什么样的秘密都值得你守一辈子,抱一辈子,矫情一辈子吗?”
“老婆……”
“你痛苦是你的事,干吗让我看到。既然让我看到,干吗剥夺我知悉权?你不说,亚斯会说,你不乐意,他乐意告诉我……”说完,她便作势要出门。
“苏夏!”
“干什么?”
“你最好给我坐下!”
“那你说……”她忙坐回来,眯实了一对儿凤眼,准备听他说。本以为这段会是波澜万丈,虐心虐肺。可谁知,他只是娓娓道来,口吻很轻很淡,淡得让人错觉这是别人的故事,只是,有点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