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鸢慵懒的靠在美人榻上,泼墨般的长发散落而下,逶迤堆积在身后,眉目间是从容不迫的高傲,就如一只展翅的凤凰,让人不敢直视其锋芒光辉。
“认罚就不必了。”沈挽鸢淡淡的说道,看向一旁研墨的扶桑,说道:“扶桑在这里辛苦服侍一天,你先回去休息吧,安小姐既然想赔罪,便帮我磨墨吧,也算是聊表心意。”
安柔哪敢拒绝,认命的接过扶桑手中的墨,认真研磨起来。
沈挽鸢每日夜幕将近,都要认真地临摹一篇字帖,沈震山说写字能够静心,她一直谨记在心,前世的须臾时光中,经常把自己一个人关于书房中,获得半刻的静心,长久以往,倒是练就了一手好字。
扶兰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安柔,暗自皱了皱眉,安柔虽然脸上一团稚气,但是眉宇之间隐隐可见浮躁之气,心中更是不喜,她素来心直口快,将表情都挂在了脸上,只是沈挽鸢的决策,她们不好质疑,只能移开视线,眼不见为净。
沈挽鸢练字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身则伺候,扶兰识趣的出去了,可安柔显然不懂规矩,见房间四下无人,便隐约松了口气:“小姐明日可是要出门?”
她但目光定格在美人榻上那两件绝美的衣裙,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自己穿上后,又是何等的绝色倾城。
沈挽鸢写字的手一顿,一滴墨痕从羊毫笔上滴落,在宣纸上形成一团难看的污迹,刚写好的一张字就这么被毁了,还真是可惜。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安柔,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安柔在她面前总是有着过于狂妄的自信心,审时度势本是她最擅长的,却在自己面前忘个干净,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怎么,难不成你也想去?”沈挽鸢的声音轻柔,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是目光中,却若有若无的呈现几分嘲讽之意。
“我……”安柔略微犹豫的开口:“娘从来不让我去热闹的地方,经常把我关在院子里,我没去过什么宴会,自然是……想的。”
若是个男子在这,定要被她这番表演所迷惑,她的声音几不可闻,整个人都透露着几分瑟缩的娇俏之意,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想要好好的安抚一番。
只可惜沈挽鸢看惯了这套装可怜招数,甚至有些意兴阑珊,平静地说道:“想去就去吧,只不过王妃的拜帖只有一份,若是想共同前往,恐怕只能委屈你装做我的侍女,你可愿意?”
哪还有不愿意的道理,安柔连忙点头,这种王公贵族的赏花宴,皆是非富即贵,去长长见识也是好的,若是能笼络什么可用的人脉,便更是意外之喜。
沈挽鸢看着她沾沾自喜的神色,轻轻摇摇头,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