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臂,有力的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她,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似地,轻叹一声,“默默,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说刚才那些话伤害你。原谅我好吗?”
“不要再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无聊话。”她欲挣脱他的怀抱:“我有事,要先走。”
他却不放开,更用力抱紧她,那样的用力,几乎勒痛了她的腰,“就因为一个于若瑾,你就否定了我们七年的感情?我们有过那么多美好的日子,你都忘记了吗?你怎么能轻易放弃?这么久以来,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眼泪流到嘴巴里,真的是苦涩的,她能够感受到他言语里隐藏的隐忍和疼痛,但是——
“慕西,我很怕痛。”
慕西,我很怕痛,我很怕再次发现真相,再被你逼的痛彻心扉。如果你们真的没什么,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一起出现在我面前。
我真的很怕再给你一次机会,让我一层层地剥开洋葱后,泪流满面,却发现那里面是没有心的。
“默默,相信我。”袁慕西将她地身子扳过,正对着他。
那样的语气仿佛和当年他说的那句:“默默,相信我,我会努力创业,给你一个好生活。我会变得很优秀,总有一天你会以我为豪。”时一模一样。
是啊,他做到了,她的确以他为豪,靠着自己将一个公司创了起来。可是那是为他的事业为豪,那么感情呢?在感情里他就像是任性的孩子,爱情是他手上的玩具,他想起来就拿在手上宠着溺着,不想的时候就把它丢在一边,可是却不准别人把它丢弃了。不然他会发脾气,反过来责备你对他不用心。
抬头痴痴的看着他,看着他坚毅的唇角凝着无比的认真。
一瞬间,她竟有种时光倒流的温馨错觉。
然而,错觉只是错觉,永远不可能成真,就像他口口声声说自己跟于若瑾没什么,偏是总要让她看见她跟于若瑾之间有什么。想起刚刚在酒会上两人亲昵的姿态,理智的弦不断的催促她离开,她慢慢的推开他,迷蒙的脑袋已经开始渐渐清醒了过来。
“你还是不信我?”袁慕西沉了声音。
她不想再听,也不想再说,转身就走。
“就算判我死刑,也该让我死得心服口服吧。”他霸道的抓着她的手不放,引得路过的人纷纷好奇的望过来。更有服务生想上来劝阻的,最后还是识相的没过来。
默苏深吸口气,朝他露出一抹微笑:“你不是经常跟于若瑾一起出现在我面前吗?刚才,你们的姿态不是依旧很亲昵吗?慕西,你告诉我,在以前我没有陪你来参加的每场酒会,那个陪在你身边的女人是不是她?”
袁慕西一怔,片刻仿佛恍然大悟,竟是笑出了声:“默默,你是在吃醋吗?”
大约是她的眼神太过于冷淡,他迅速收敛了笑容,道:“最初的确是我一个人,只是到了后来的几场是她陪我去的。你知道出席这样的场合没有女伴总是会被人问东问西,我已经被问的很厌倦了,有次她提出了,我就让她试试看,结果……”
“结果你发现这个女伴实在是很称职,交际应酬,样样俱全是吗?”
“她的确是个很称职的女伴,这点我承认。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默默,我爱的人是你,若说她,一开始只不过是觉得可怜,我对她完全没有感情。如不是那次因为公司的事情太高兴喝多了,我也不会犯那样的错。默默,我从来没想过要背叛你,以后也绝对不会!相信我!”袁慕西言之灼灼。
即使不是出自于真心又怎样?如果没动一丝心念又怎么会任由这样一个危险的女人在自己身边?掌心上传来的温度越来越低,她漠然的反问:“是吗?一开始,你可不是这样对我说的。‘我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感觉’,这不是你跟我说过的话么?袁律师,你的记性一向很好,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吗?”袁慕西,你可以若无其事的在我面前说一次谎,已经够了。
他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她,半响开口:“那个时候我理不清自己的感情,等到你离开,我才发现自己爱你竟那么深。”
“噢……那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替自己高兴,只有决定离开你才会让你看清自己对我的爱?”一时间,她只想大笑。
世界最荒谬的事,还能再让她给碰见吗?
“默默。”袁慕西深深的凝望着她,柔声说:“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了?”
往昔种种委屈伤痛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她发现他跟别人女人在一起时候的震惊,也不会忘记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需要靠安眠药才能睡着的生活。她转头看向窗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黯然,“你应该知道有个词叫——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