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霄踢了沙发椅一脚,仰面朝上,忍不住咒骂了一声,何楚千端着一碗醒酒汤递给对方,懒懒的看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
陈霄看着头顶五彩斑斓的吊灯还是一阵气闷,转头幽幽看着何楚千道:
“我都这么生气了,韩岭一定快被气死了,今晚他爸他妈是不是吃错药了啊?瞅这么个时间来,我要是韩岭,拿火一把烧了他们的心都有了。”
陈霄自己的父母缘就寡淡,所以有时候还是格外羡慕韩岭有爸疼有妈爱的。
但是现在落得这么个场面,着实有些太难看了。
今晚这场局韩岭准备了好久,就等着这一晚出彩呢,结果全被那对奇葩父母给搅了。
何楚千话不多,却是个忠实的听众,偶尔点评两句也句句在点子上,闻言,淡淡的道:
“今晚韩岭也不是一无所获,第一,摆明了自己和韩氏的立场,之后众人对韩氏的态度心里也有了谱儿,第二,韩岭今晚借你的手自己身份上了一个档次,之后的路也不算太难走了。”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是韩岭也不想这样获利啊!”
陈霄捏着鼻子将碗里的醒酒汤一口饮进,从何楚千手里抢过那颗大白兔奶糖扔进嘴里,一边嚼吧一边皱眉说道。
至于韩岭想不想,并不在何楚千的考虑范围。
福祸相依,到底是吃亏了还是获利了,端看个人怎么看。
瑾宝今晚玩得嗨,在回别墅的路上就睡得呼呼的了。
将人放回到婴儿床上,萧月走出卧室看了一眼书房紧闭着的房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踱步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韩岭暗灭手里的烟蒂,看着走进来的人,将大开的窗户关了起来。
只是寒风凛冽,萧月一进来还是打了个哆嗦,皱着眉头走到韩岭身边,一握对方的手,果然一片冰凉。
对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丝质银色睡衣,此时不光是手,怕是身子都是凉的。
“自己的身子自己不在意,若是生病了,别指望我照顾你。”
萧月皱着秀眉一边帮对方搓手一边冷声说道。
韩岭任由对方温热的小手包裹着自己的大掌给自己取暖,长长的眼睫低垂着,神情专注的看着面前女人的眉眼,半晌道:
“你不照顾我,便没人管我了。”
因为抽烟的缘故,韩岭的嗓子微微带着一些沙哑,仔细一听,里面满是委屈。
搓手的动作一顿,萧月抬眼看了对方一眼,叹道:“这辈子算是被你赖上了。”
“不然你还想被谁赖上?”
韩岭颇有些耍赖皮的意味,萧月也不和对方顶嘴,只一心将对方冰冷的手暖热。
关了窗户之后,房间里暖气烧的足,韩岭原本冷的刺骨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
萧月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拉着对方的手向外走去:“你一个无赖就够了,别的我不要,走了,去洗澡睡觉,一身的烟味儿,难闻死了。”
看着紧紧牵着自己的手往前走的纤弱背影,韩岭眼神怔松了一瞬,随即勾了勾唇:“这辈子,你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