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想错了。
多一个异性朋友没关系,但是多一个居心叵测的异性朋友,他就担心了。
他担心她跟时卿走,站在他对立一边。
他们的婚姻才一年,但是她和时卿认识十多年。
论感情,算情分,孰胜孰负很明确。
乔蕊觉得,她突然不了解景仲言了,就如这些秘密,他始终藏着,并不是因为他大男子主义,而是因为,他内心原来是不安的。
乔蕊现在脑子很乱,想的事情很多,景仲言,景仲卿,时卿,甚至包括那个诺斯凯。
这么多联系,这么多马脚,她竟然从来没想过将这些关系串联一下。
揉揉眉心,乔蕊开始头疼。
电话那边,付尘还等着,见她始终不说话,最终怒气也撒完了,只剩最后一声叹息:“反正,你想清楚,这件事,你自己告诉景仲言,我从现在开始关机,有什么事,别找我。”
电话糊里糊涂的挂掉,乔蕊捏着发烫的手机,看着阳台外漆黑的夜空。
下面是霓虹遍地,灯光闪烁,上面,却是漆黑一片,无星无月。
乔蕊的视线,一会儿看看下面,一会儿看看上面,直到眼睛都花了,却还是没停止。
九点半,宴会结束。
不结束也不行了,秦诺已经喝醉了,而一同来的几个朋友,该醉的,也都醉了。
唐先生早就带唐夫人离开了,唐夫人身体不好,九点以前,必须上床睡觉。
等到乔蕊从阳台出来时,只看到零星几个人,还歪歪倒倒的,坐在沙发上聊天。
这些人她都不认识,但鬼使神差的,却坐了过去,听他们说。
这些人里面,有男有女,喝的醉醺醺的,说的话也是歪歪扭扭,颠三倒四,有的说风月,有的说情妇,有的说渣男,有的说生意。
全都牛头不对马嘴,但是乔蕊就这么听他们说了好一会儿。
直到他们的司机,或者助理,或者秘书,纷纷开了车把人带走,乔蕊才跟在最后一个女人身后,一同出去。
那女人似乎还没说够,看到乔蕊,就搭着乔蕊的肩膀,嘟嘟哝哝的说:“这个冰箱啊,制冷最重要,不制冷会怎么样?东西会不新鲜,不新鲜会怎么样?吃坏肚子,吃坏肚子会怎么样?会住院,会洗胃……你知道全球最大的医院在哪个城市吗?你猜,给你三次机会……”
女人的秘书很抱歉的对乔蕊笑笑:“王姐喝醉了。”
乔蕊摆摆手说没事,然后帮着秘书一起,扶着那位王姐回车上。
车子绝尘而去,乔蕊站在原地,看着路边的车路,等待着出租车。
……
晚上,十二点半。
卡瑞娜半夜起床去洗手间。
路过客厅的时候,她困得要命,几乎闭着眼睛,往前面摸。
上完洗手间出来,她稍微清醒一下,睁了睁眼睛,却看到沙发上,一到白色的光,照在一张人脸上。
“啊……谁!谁在哪里!”她大叫一声,连把灯打开。
便看到乔蕊呆呆的抬起头,她手里,正拿着手机,刚才那白色的光,就是手机的屏幕光反射在脸上。
卡瑞娜松了口气,嘴里忍不住抱怨:“你吓死我了,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幸亏明天我要去开会,昨晚把小峦放到你爸妈家了,不然刚才一叫,孩子又得醒……”
也不知道为什么,孩子好像只是晚上有精神似的,每天晚上都闹腾个不停,她都快精神衰弱了。
软着身子瘫坐到沙发上,卡瑞娜撑着头,一张脸皱在一起,看着乔蕊。
“说啊,你半夜过来干什么?跟你老公吵架了?”
乔蕊有气无力的说:“想吵也不行,他在美国。”
“那你不回自己家?”
“一会儿回去。”她说。
卡瑞娜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算了吧,都十二点半了,今晚就在这儿睡吧,不过你到底怎么了?”
乔蕊挥挥手上的手机,说:“现在是美国的中午十二点半,我想打电话给景总。”
卡瑞娜一愣:“那打啊?但你为什么来我家打?只有我家有信号吗?”
“这是我家。”乔蕊看着她。
卡瑞娜一噎:“好,你家,你家,你要打慢慢打,我去睡了。”说着,打了个哈欠,要走。
乔蕊一把拉住她:“听我说完。”
卡瑞娜撑着眼皮:“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打这通电话,你给我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