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他顿了一下,还是说:“公司牌照下来了,已经正式营业,过两天,这里有个小型土地拍卖会,关于福天市的改革建设。”
乔蕊点点头,不过上次见面分公司还没完成,才几天已经牌照都下来了,还是挺快的。
但乔蕊也没多想,时卿盯着她脸看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异样,眼神动了一下。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最近几天,因为分公司刚刚成立的原因,他忙的团团转,几乎已经将受伤的景仲言抛诸脑后了。
但昨天,却发生一件事。
有人匿名,给他递了一个消息。
附带着,一些他找了十多年的东西。
母亲的死,一直是时卿一个心结,这么多年来,他每每想到薛莹那张伪善的脸,就很恨。
母亲是第三者,他没权利要求什么,因为错的本身就是他们母子,但骨肉相连,那是他的生母,他需要为母亲做点什么,尽管这完全占不到道德的制高点。
但是哪怕用别的手段,他也要向薛莹报复,向薛家动手。
但是昨天,有人送给他一份东西,关于他母亲生前的病理报告,报告显示,她最后一次死亡,并不是个意外,而实际上,在那次意外发生的半年前,她已经断断续续经常进医院,有时候因为一些小事,有时候又很严重。
有一次她身上的伤很严重,警方还介入了,怀疑她是否遭到虐待。
但那件事在她本人的否认下,不了了之。
可是昨天,有人把这份报告挖出来,并且连带警方的报告也挖了出来,并且报告上清楚的写了。
由于上层命令,案子被迫终止。
接着,到了昨晚,另一份文件被传递进入他的邮箱。
这次的文件,直逼重点,就是曾经某位警局高层,接到贿赂后,实行的强制结束案件命令。
而贿赂的复印件,甚至通话录音等等,也相继出现在他的邮箱。
时卿从不信巧合,也不信有人会这么好心。
景仲言出车祸,车祸背后的主事人,直指薛莹,成雪,京都高家,如今这件事变成了“意外事件”,接着,他找了半辈子也没找到的薛莹罪证的,出现在他的电脑里。
这是一个陷阱,时卿知道,并且很清楚。
他怀疑这是景仲言搞的鬼,因为只有他有这个本事,将慕海市的事,查的如此清楚,甚至几十年前的秘密,也能挖出来。
他可以拿着这些文件,到警方要求立案,凭他现在的身份和手段,他不担心薛家的干涉,甚至不担心景家的干涉,他只想要给母亲一个公道。
但是明知道是陷阱他也去做吗?
这件事不管怎么看,都是有心借刀杀人的计谋。
他不确定,自己甘不甘心,被背后一个看不见的操作者愚弄。
所以他立刻定了今天一早的机票过来,他想当面问问景仲言,究竟想干什么。
可是他没醒。
没醒吗?
真的?
能做这种事的,除了景仲言,还有谁?
景撼天?
不,现在景氏焦头烂额,他没这个功夫。
一定是景仲言,没有别人。
可是,他为什么会没醒?
而迫使他立刻对付薛莹,对他有什么好处,那毕竟是他的母亲,况且这次的车祸,他调查过,是成雪搞的鬼,薛莹的确不知情,而所谓的牌照登记人,也不过是有人冒了薛莹的名义。
他能查到,相信景仲言也能轻易查到,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他手上,现在的确掌握了很多东西,加上那个匿名邮箱传递来的信息,要弄死薛莹,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可是,他至少要知道原因。
没人愿意,被愚弄。
病房里很安静,时卿坐在沙发上,跟乔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打听多了,乔蕊不觉多心:“你问这么多景氏的事,你想回景氏吗?”
时卿一愣,瞧着她:“为什么这么想?”
乔蕊抿着唇,不说话。
时卿明白了,她还是在怀疑他,因为他的分公司已经建立成功了,这个时间,景仲言又还没醒,是他侵占景氏的最好时机。
心情一下很坏。
被其他人揣测,他不放在心上,但是乔蕊,也这么想他……
“我对景氏没兴趣。”
乔蕊低着头,默默呢喃:“时哥哥,我知道没法要求你原谅景家,但是你能不能,晚一些再动手。”
他看着她,目光沉沉。
没听到他的回答,乔蕊立刻抬眸,小手抓住他的衣袖:“时哥哥,不管你要做什么,能不能等到景总醒来,我……我不想在他不在的时候,什么也为他守护不了。”
看着拽着自己的衣角的小手,小手很紧,指尖因为用劲儿,已经开始泛白。
小时候,她也是这样,每次有完成不了的事,就会露出无助的表情,拉着他的衣角,求他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