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您若是无事,便回家睡觉,不要掺和这里面的事,若是沾上了,少不得要受劳狱之灾的,这家的主子已经在里面关了两天,没给吃的了。”
“是吗?”
田乘风只不过笑了笑,便绕过了左边的院墙,等他到了院门口的时候,见敞开的门已经坏了半扇,倒在地上,不远处和几个差役交手的人正是崔龙和他的兄弟崔虎。
田乘风没有插手,而是站在院门口的外面,倒背着手,开起了热闹。
直到崔家二个兄弟把人都丢出了院墙以后,才看到了田乘风,崔龙伸手拦住崔虎道。
“你去后面看看崔豹,是不是受了伤。”
支开了崔虎后,崔龙才弹了弹衣襟上的土,迈着步子走上前,拱手搭话,对田乘风道。
“田待卫好兴致。”
“你不也是不睡觉,在这里练拳脚呢吗?”
两个人相识一笑,这时候在田乘风的身后那个恶少又跑了过来,手里提着一截鞭子,抡圆了膀子就抽了过来,崔龙看着这个恶少的动作,却并没有提醒田乘风,田乘风面上带着笑,待到那鞭子已经到了他的肩头的时候,伸手抓住,然后向前带了过去,崔龙也在这时候闪开了身,那恶少便扑腾腾的脚底下没了根,直栽到了院子的中间,爬在地上,很是狼狈。
那恶少翻身爬了起来,嘴里骂得难听得不能再难听,才要上前,忽然整个人像是见了什么凶神恶煞般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田乘风这时缓缓的回头,见曲钧山已经走到他的近前,面上有些不解的样子,看着田乘风,问道。
“你怎么这么久没回客栈,我以为你出了事呢。”
正说话的时候,曲钧山便一眼也看到了崔龙,又道。
“找到那个祸害了?”
问了一句后,曲钧山抬腿就往里走,对站在门外还没有动弹的田乘风说道。
“既然找到了,就进来吧,还等他出来请咱们吗?他这里必是有好茶,先喝上一杯,少爷我也渴了。”
曲钧山如此的说着,却看田乘风和崔龙两个人都没有动弹,便皱眉道。
“你们俩个杵在门口做什么,当门神?”
田乘风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被定住了般的那个恶少,道。
“你且问他吧。”
虽然,崔龙没有见过,但是因为上次正是这个恶少把那个艳帜高张的牡丹还有那两筐螃蟹送到客栈的,所以田乘风是认得这个恶少的。
曲钧山这时才看到自己的不远处,在树的阴影里还站着一个人,走过去两步,打眼一瞧,见是自己的奴才的儿子,随口便问了句。
“你怎么在这里?”
崔龙这时候抬步上前,见已经是瞒不住了,便开口说道。
“这位少爷说我们这个院子里藏了一个县衙门里跑了的丫环,还把我们林公子关到了大狱里,昨儿我让两个差官进到后院看了一遍,路条官引也都给他们看过了,可是他们偏说我家公子的夫人便是他们县衙门里走丢了的那个丫环,夫人被他们吓病了,小姐也受了惊,我们不让他们掳人,他们便连着两个夜里带着这般差官想要往后院里闯,曲公子,你是见过我们家公子和我家夫人的面的,就是小姐你也是能认得的,您给做个证,跟这个少爷说说。”
崔龙的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这一段子话却让田乘风的眼神暗了下来。
接着崔龙从怀里换出了一个极鼓的钱袋,在手里摊了摊,递到田乘风的面前道。
“他们看着我怀里的这个东西好,几次想要抢了去都没有如愿,田待卫给我做个见证,这里面可藏着什么衙门走失的女子没有,怎么那些个差官大人,非得要搜捡我的身呢?”
田乘风仍旧一笑,这是差役们贯用的手段罢了,这样的一番查检下来,自然是要捞了好处。
接到手里,田乘风只打开看了一眼,便又放到崔龙的手里道。
“你们家公子,可是真有钱。怪不得这些人在掂记,就是我也眼馋啊。”
听到田乘风也这样打起,曲钧山更是自觉自己没了脸面,曲钧山上前,横眉怒目的看着还在那个恶少手里抓着的蛇皮长鞭。冷声说道。
“你干的?”
那个恶少哪里敢答,见事情闹得不能收拾了,便下意识的向后退。曲钧山越来这个人越来气,现下主要还是给他丢了面子,这让他在那个本来就张狂得不像样的林曦的面前,更抬不起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