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青园点了点头,傅容澈才收回手转身准备上马车。
忽的,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蓦的板起了脸,回过头来,一字一句,极为严肃地道:“为夫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给我离那个东方侯府的东方泽远些!那小子就是个登徒浪子!若是让我知道你与他见面了,瞧我回来还搭不搭理你!”
温青园还没从悲伤中缓过神来,顿时就被傅容澈这番话和严肃的神情给逗笑了。
瞧着温青园终于破涕为笑,傅容澈才勾起了嘴角,轻轻道来句:“这次是真的走了哦,乖乖等我回来。”
随后,便转身抬脚踏上了马车,这一系列的动作,做的优雅果断,不拖泥带水,却也是全程都未瞧过芝兰一眼。
瞧着那马车渐渐消失在拐弯处,芝兰握着的拳头都见了丝丝殷红。
她好歹也是以平妻的身份嫁进的相府,她本以为她终于可以逃脱卑微的身份,凭着她傲人的身段,和精致的长相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可哪里晓得,她嫁进来这么些天,傅容澈就只进过一次她的水莲院,且去了,还是奔着和温青园一同处罚她的想法去的。
这也就罢了,反正还有时间,她还想着哪天将傅容澈骗来水莲院喝下一杯合欢散的。
可她还没开始实施呢,他竟然就要出远门儿了,这下子,算是把她母凭子贵的想法也给扼杀在摇篮里了。
这叫她如何能不气。
且不说旁的,就说方才,她都用了那样卑微的口吻了,他却还是瞧都不瞧她一眼,这男人的心莫不是石头长得不成?
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满脸愤恨,不甘的芝兰,温青园的嘴角瞬间挂上了一抹冷笑。
噙着不屑的眼角轻挑了挑,她本也不打算搭理她,静静地收回视线,带着香卉和春蝉绕过她就要进到相府里去。
“姐姐,妹妹嫁进相府之前一直都是待在深宫里,一直不曾有机会上街瞧瞧,早就听闻京城是繁华之地,不知今日,姐姐可否赏脸陪妹妹逛逛这京城的街?”
“啧!”温青园皱着一张小脸,微不可闻的啧了一声。
她也不对眼底的不耐做过多的掩饰,就这般皱着眉回过头去对上了芝兰氤氲未消的眸子。
薄唇轻启,吐气如兰道:“昨日我着实是未曾休息好,今日实在是没心思再上街闲逛了。妹妹若是真想去逛逛,见见世面,相府里的丫头婆子多得是,你随便叫个人陪你去就是了,他们都是对京城熟悉的人,想必也不会扫了妹妹的兴致。”
脸上的笑意骤然僵住,芝兰也没想到温青园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让她难堪,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芝兰的面上出现了一丝皲裂的痕迹:“既是如此,那妹妹便不打搅姐姐了,姐姐如今不是一个人,得好生照顾了自己才是。”
再次启唇,芝兰的声音里已然能听出几分明显的尬意来,温青园却是全然不在乎的颔首,当即便转身朝厢房走去。
一双含着雾气的眸子,死死的瞪着温青园离去的背影,芝兰的眼中一闪而过一丝杀意,虽是稍纵即逝,却正好让一旁的白青瞧了个明白。
眯着眸子细细将芝兰打量了一遍,白青若有所思的垂眸,像是在想些什么。
片刻,扬起眸子来,他的嘴角已然挂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细细瞧来,竟是有些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