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澈一边伸手搂紧了怀中颤颤发抖的小人儿,一边蹙着眉头神色复杂的朝温青园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就看见了同温青园说的那样,温雪岚的下身已经被染上了大片猩红,素色的裙摆被血染的几近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
因为腹部传来的疼痛,温雪岚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她听着耳边吵吵闹闹的声音,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入眼的却是傅容澈将温青园紧紧搂在怀里的景象。
温雪岚拼尽全力,蓦的瞪大了双眼,耳边顿时嗡鸣不止。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自己听见一声清脆的心碎声。
“唔……你……你已经解蛊了?”
傅容澈闻声,像是为了用行动为她解惑一般,满目怜爱的转头在温青园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又侧眸斜睨着她,面色从容道:“如你所见!”
温雪岚痛心疾首的凝眉看着傅容澈,心里头登时说不出的滋味儿。
身上的疼痛加上心里的疼痛,双重打击让她溃不成军。
她还以为她终于赢了温青园,她还以为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她温雪岚能掌控的了……
可谁能想到,事情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再度脱离了她的掌控……
她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眼瞧着她就要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事情就变了呢!
温雪岚死死咬着下唇,强忍着腹部的剧痛,神情恍惚的看着傅容澈,厉声质问道:
“既然你早就解了蛊!你为什么还要一直在我身边待我好,你为什么又要给我希望!让我踩在至高点时又狠狠地将我摔下来!傅容澈!耍我就这样好玩吗!我是有多贱啊!”
傅容澈被她那呱噪的声音吵的脑仁疼,漂亮的眉宇间霎时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戾气。
他停顿了片刻才挑眉,言语清冷道:“蛊也就是这两日才解的,算不上早!至于为何要继续待在你身边,自然是有目的的。毕竟我傅容澈人生头一回做这种憋屈自己的事情。用脚想都知道我肯定不是自愿的。”
“……”
温雪岚鼓着眼睛死死的瞪着傅容澈,似是要将他看穿了似得。
内心的疼痛折磨远大过身上的疼痛。
她不相信这么久相处下来,傅容澈会对她没有一点点的心动。
不自觉的收拢捂着腹部的五指,温雪岚还是不愿意死心,艰难的抬头心存希望的看向傅容澈。
“阿澈,难道这么些日子,你当真就没有对我有过半点的真心吗?哪怕是一点点的,都没有吗?”
“不好意思,还真就没有。”傅容澈头也没抬,硬生生的浇灭了温雪岚心里仅存的希望。
温雪岚的身子在冷风的贯穿下骤然一僵,须臾后,她宛若一个惨败的破布娃娃般,径直倒了下去。
“不过……”
傅容澈简短的两个字瞬间又燃气了温雪岚心里的希望。
她就像个沉在河中的将死之人,而傅容澈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就像是能救她命的竹竿儿。
她拼命的抱住竹竿儿,仿佛看见生的希望。
只可惜,傅容澈接下来说的话却是宛如给了温雪岚当头一棍。
他挑眉,目光深寒的看向温雪岚,语气极为嫌恶的道:“温小姐,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阿澈'这两个字,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叫的!按礼数,你应当唤我一声妹夫,或者是……右相大人!”
重重的一棍从头上打下来,打的温雪岚心碎、身亡,打的她再也不相信有力量能够救她出河。
此时此刻,她的眼中除了空洞和悲戚,再无其他。
身下的血还在不停地漫出,腹部的疼痛一阵高过一阵,疼的她几近昏厥。
慢慢的,眼前的视线也开始迷糊起来,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说,救她。
那个声音好耳熟,可一时竟有些想不起是谁了……
温青园眼睁睁的站在一旁看着温雪岚的眼睛悄然合上,半晌,终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拉着傅容澈的袖脚,脆生生的开口求了他。
她蹙眉抿唇道:“阿澈,救救她吧。”
“哦?”傅容澈难得来了兴致,挑眉诧异的望向了温青园:“我们家园儿何时这么好心?她都要杀你了,你非但不想看着她死,竟然还开口求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