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园这一觉,睡的格外舒坦,等她睁眼醒来的时候,厨子都准备动手做午膳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温青园一侧首就瞧见了鼓着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她看的傅容澈。
欢喜的弯起嘴角,她撒娇似得钻进了男人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止不住的乱拱。
“睡得可好?”
男人睡醒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声音低沉又沙哑。
轻飘飘的声音,落在温青园的耳朵里,跟挠痒痒似得,痒到了她的心窝子里。
“昨儿个晚上宝宝没闹我,我睡的很好。”
说罢,她又爱怜的摸了摸肚子,嘴角的笑逐渐变得慈爱。
“昨儿个在将军府,娘亲说我可能怀了双身子,你在屋外,该是都听见了吧。”
傅容澈抱着怀里的小人儿,下巴轻轻的搁在她的脑袋上,一声低沉的“嗯”从他的喉咙里溢出,很是诱人。
“那你可有想说的?”
温青园挑眉问他,眼角笑的狡黠。
傅容澈疼惜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里,并没有温青园想象中的那种喜悦。
“如果能由我决定的话,我倒是希望你只怀了一个。”
“为何?”温青园的声音蓦然冷了下来,嘴角的笑意也渐渐凝固:“莫不是你不喜欢孩子?”
“岂会!”
傅容澈晓得温青园这是误会了,仓皇的摇头就要根她解释。
温青园也没拦着,静默了,等着他解释。
见温青园不插话,傅容澈才稍稍放宽了心:“我说过的,我心疼你。生孩子太辛苦,我不想你遭这份罪。起初得知你有喜,我欣喜若狂,可生产的苦和痛,我虽不曾经历,在别人那处听来,我都觉得胆战心惊。人人都说,女人生一次孩子,就好比去了一趟鬼门关,你是我的挚爱,我又怎舍得你遭了这份苦和罪。”
温青园闻声,有片刻的失神……
这样的话,他每说一次,温青园的心就会跟着多一分悸动。
那种感觉特别好,有个男人这么在乎她,这么爱护她,她都不想再奢求别的了。
不知不觉间,温青园的脸颊有湿漉漉的东西划过,温青园仓皇的擦掉,又仓皇的起身下床自顾自的穿衣裳,全程抿嘴不曾言语。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突然不想在傅容澈跟前掉眼泪了。
傅容澈知道她在哭,他也猜到了温青园为何抿唇不语匆匆起身抿,所以他并不拦着,只是柔柔的勾着嘴角随她一起下床穿衣。
春蝉在外头听见动静就推门进来伺候。
等她进来的时候,温青园已经敛去了眼底的泪意,恢复如初了,故,春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她一进来放下手里的盆儿就开始张嘴说话,把自己早边儿听说来的消息倒豆子似得全倒了出来。
“夫人,奴婢今儿个一早听出府买菜的嬷嬷们说,京城里出大事儿了!”
温青园浅笑着看她,轻声打趣道:“京城是天子脚下,哪能出什么大事儿啊。”
“奴婢也觉着奇怪呢。”一想起早上嬷嬷跟她说的消息,她就觉得骇人却又有一些欢喜:“嬷嬷说,京城里,三个大臣的夫人皆是在昨儿个晚边儿睡觉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遭人割去了舌头,且到现在,连犯人都没抓着呢!一大早,这件事儿就传遍整个京城了,现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哦?天底下竟是有如此厉害之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割了人的舌头。”
温青园挑眉,嘴上说的夸张,内心却无半点波澜。
此事与她无关,她自是不会有太多情绪,左右牵扯不到她。
春蝉兴奋的吸了口气,眼神里有精光闪过,毕竟,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重中之重呢。
“夫人您有所不知,这件事儿啊,巧就巧在,被割了舌头的三位夫人,正是昨儿个晚上在将军府乱嚼舌根说夫人坏话的那三位。如此看来,下手之人也算是做了件对的事儿呢。爱嚼舌根的人,本也怪恼人的。闭了嘴也好。就是……”
脑补了一下画面,春蝉不禁冷颤连连:“唉,就是那手法着实残忍。光是想想,都觉着怪吓人的。”
“怎会?!”
听到这儿,温青园就不淡定了。
她明明只是朝她们撒了些让人暂时变哑,说不出话来的药粉啊!漂亮姐姐给她这药的时候,也没说会要了人的舌头啊!
难道……
低眉沉思须臾,温青园突然转身,去看身后的男人。
傅容澈也正睁着眼睛好整以暇的瞧着她看,温青园一转身,那双清澈透亮的水眸就准确无误的撞进了傅容澈的诱人瞳眸里。
‘是不是你?’
温青园张了张嘴却没出声儿,因为她怕吓着春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