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园不悦的拧眉怒瞪他,随后委屈巴巴,泪眼朦胧的望向李嬷嬷,软着嗓子撒娇:“李嬷嬷!阿澈他笑话我!”
说罢,她又自顾自的偷偷垂眸瞧了眼那张绣着花的绸缎,细声喃喃:“我觉着,也不是很丑嘛。”
“嗯。不丑,尚且能看。”
傅容澈不动声色的挑眉偷笑。
也不晓得方才一个劲说丑,遮遮掩掩不让看的人是谁。
这厢,两人只顾着打情骂俏,也不介意李嬷嬷在一边看笑话。
不过,也好在是一对璧人,佳偶天成,光是瞧着,便是好一阵的赏心悦目。
李嬷嬷是相府的老嬷嬷了,对谁都和颜悦色的,也不怕傅容澈。
和蔼的望了眼跟前的一对璧人,老人家的眼都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儿。
“夫人绣的好看,学的也快,相爷定是晓得夫人学了是想做衣裳给相爷,在那偷着乐呢。哪里还会笑话夫人。”
给他做衣服?
傅容澈微微诧异的挑眉,再看向温青园的眼,笑意满满。
他还当这没良心的臭丫头是在给未出世的孩子绣肚兜呢,不曾想,她倒是还肯念着他。
只是……等媳妇儿那件衣裳做出来,他估计早已是容颜迟暮,老矣垂矣,也不晓得到时候还能不能配得上这素白的绸缎了。
被傅容澈炽热的视线瞧得久了,温青园的呼吸都变得有些紊乱了。
闷闷的憋了口气,温青园赌气似得反驳李嬷嬷:“我才不是为了给阿澈做衣裳特地学的。李嬷嬷你别乱说。我……我是想给宝宝做衣裳……”
温青园娇嗔地瞪了眼李嬷嬷,又匆匆垂眸,不敢抬头与傅容澈对视。
傅容澈的目光宛若注了熔浆,滚烫滚烫。
烫的她久久不敢抬头,久久不敢与之对视。
李嬷嬷眼尖,默默收了手里的东西便退出了屋子,不再打扰二人。
温青园姿态娇羞,双颊绯红,一双细嫩的小手不住的绞着手里的绸缎,愣是有手撕了它的架势。
“阿澈,你别瞧我。”
温青园咬了咬唇,语带娇羞,含糊不清。
“呵。”
邪魅的勾唇低笑了声。
随着一声惊呼乍然响起,温青园蓦的腾空而起,受到惊吓的一瞬间,她下意识的紧闭双眸,勾手环住了男人如玉般的脖颈。
下一瞬,再睁眼,她已经稳稳当当的落进了傅容澈的怀里。
小心翼翼的嗅着鼻尖似有似无的清香,她呆愣愣的眨了眨眼,有些茫然。
“傻丫头,以后只许这样瞧我!你若是敢用这般神情瞧别的男人,被我发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为何?”
温青园声音软软的,因方才受了惊吓的缘故,现在,语气里还有些微颤。
她为何不能用这样的神情瞧别的男人?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
切,这男人,好生霸道。
被怀里的小女人瞪了一眼,傅容澈心里无奈又好笑。
这女人是真的美而不自知,娇而不自晓。
不知是不是她有喜的缘故,傅容澈总觉得温青园已经褪去了一身稚嫩,逐渐开始沾染上女人的韵味了。
该有的孩子气还在,会撒娇会恼怒,可,多出来的妖娆妩媚,明明不多,却更牵人魂。一颦一笑,一绞手,眼波流转间,妩媚至极,举手投足之间,处处留情。偏生,她还不自知,总爱咬唇低眉,悄悄看他。
殊不知,她每看他一次,他就恨不得将她吃入腹中。
他定力远超常人都受不住,若换了旁人,
那还了得。一个东方泽就扰的他心烦,再多来几个,他怕他会忍不住杀人。
“切,那我不让你发现不就得了。”
低下头低声喃喃,她以为傅容澈不会听见。
殊不知,男人一字不落,尽收耳底。
“温!青!园!”
他难得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叫她。
温青园当即便怂了,缩了缩脖子,她故作假寐,将小脑袋搁在他胸前,不肯抬起。
垂眸凝着那毛茸茸的发顶,傅容澈难耐的咽了口口水,不住的在心底告诉自己:她还怀着孩子,万不能伤了她。
深深的吸了口气,他闭眼再睁开。不过转眼间,眼底的炽热就被敛了去,徒留下一片寡淡的清明。
微不可闻的轻叹了口气,傅容澈邪佞的眯眼勾唇,暗暗下定了决心。
等孩子落地,他定是要温青园把这十月间欠下的,全补回来。
止不住打了个冷战,温青园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在等着她。
可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