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温青园嘴角的笑意未退,她愣愣的望着傅容澈,明显是还没反应过来。
傅容澈无奈的眯了眯眼,又重复了一遍:“暗血阁的人联合了品淑太后和民乐公主,看样子,是要起兵造反。”
“起,起兵造反?!”
温青园不敢置信的惊叫了一声,旋即有所察觉,又神色慌张的捂嘴,压低了声音。
不过,她的不敢置信不是因为有人要起兵造反,而是因为傅容澈什么都敢跟她说。
干干的扯了扯嘴角,温青园声音里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和错愕:“相公,你,你是有多信任我啊,有人打算起兵造反这种事情你也告诉我?你就不怕我是敌方细作,偷偷给人家通风报信?”
温青园半开玩笑半认真,缓缓落至小腹的手难掩轻颤。
傅容澈微微拧眉,显然是察觉出了她的异常:“你是我的妻,我不信任你信任谁?我若怕你是敌方细作,哪里还会让你夜夜与我同眠?问这些问题,傻不傻。”
傅容澈知道温青园定是又忆起了前世,心里许是对他有愧疚。
无奈的侧身将人整个都圈进怀里,傅容澈眼角眉梢尽是柔情。
“傻丫头,别一副要哭了的样子,我说过,你是我的妻,我信你。”
“相公……”
温青园趴在傅容澈胸前,眼泪被堵住,声音也闷闷的。
她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有欢喜有感伤,最多的,依旧是愧疚。
前世的自己真的做错太多,她总觉得自己配不起这辈子傅容澈对她的宠爱纵容和信任。
“相公,我不配的……”
温青园哑着嗓子,声音细弱蚊蝇。
傅容澈神色一凛,面容有片刻的僵硬。
她果然,还是对前世的种种无法释怀啊。
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傅容澈松开与温青园十指紧扣的手,安抚似得拍了拍她的背脊。
“园儿,我的小妻子,在我这里,你值得拥有人世间所有最好的东西。我无条件的信你爱你,只因是你,所以我甘之如饴。”
我无条件的信你爱你,只因是你,所以我甘之如饴……
简简单单的二十个字,没有华丽的词藻铺垫,只有最原始的,发自内心深处的偏爱。
温青园的心,被这轻飘飘的二十个字撞得阵阵紧缩,百感交集。
这二十个字胜过人世间所以海誓山盟甜言蜜语,明明是一出口就能被风吹的四处飘散的二十个字,落在她心底,却如大山,有千万斤重。
她愣愣的抬头,借着月光去寻那双顾盼流转的眸。
不知不觉间,竟是连呼吸都紊乱了几分。
月光冷清寒风涩人,均拦不住傅容澈眼底灼灼的暖阳,熠熠生辉,驱了她满身寒戾。
之后的计划,傅容澈有心要说与温青园听,温青园却不让他再说。
傅容澈愣了愣。
温青园笑着解释道:“我怀着孩子已是辛苦,你们朝堂上的事儿我本也不感兴趣,无论是舞刀弄枪还是排兵布阵想策略,你们都是佼佼者,你说与我听,我还要多烦忧一事,反正有你在,我便安安心心的养胎便是。”
她如今是真不想参与这些事儿,只不过……
“暗血阁的人若是有参与,多半是奔着你去的,你别只顾着帮皇上,自己也得多提防着些才是。”
凝着温青园的眼顿了顿,傅容澈冷不丁轻嗤出声:“如此大费周章,若他们真是奔着我来的,那怕是要让他们失望了,因为,即便他们夺了皇位,也不见得能奈我何。更何况,我也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温青园缩了缩眸子,眉尖微蹙。
她总觉得她家相公的身份远不止金茶国右相这么简单,她隐隐觉得,他有事瞒着她,一件,她上辈子死后,附在镯子里都不曾发现的事。
不过无所谓,他不愿说,她也不会自讨没趣的瞎问。
夜深些,傅容澈就领着温青园回了屋子。
天气越发寒冷,他倒是不担心自己的身子,就是怕温青园受凉。
回到房内帮着温青园褪去身上的外衫,傅容澈皱了皱鼻子,忍不住笑道:“你这些日子常常与药材为伴,久了,竟沾得一身药味儿了。”
温青园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在身上闻了闻:“气味很重吗?会刺鼻子吗?要不要我沐浴去去味儿?”
“不会不会,很好闻。”傅容澈眯着眼睛笑嘻嘻的:“你那么紧张做什么?还怕我嫌弃你不成。”
温青园无奈的瘪瘪嘴:“当然怕你嫌弃啊,你若是因为我身上一身药味儿刺鼻,便不与我亲近,再去外头给我找些小妾姨娘回来可怎生是好,我有着身子,可不想斗智斗勇。”
“伶牙利嘴的小丫头!”
傅容澈弯着手指轻刮了刮温青园的鼻子,眼底难掩无奈和纵容。
温青园朝着傅容澈挤了挤小鼻子,洗漱完后,趁着身上热气未散,一溜烟儿钻进了被褥里。
没过多久,傅容澈也褪去衣衫合着里衣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