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这就去。”
春蝉战战兢兢的应下就要走。
温青园却一把叫住了她。
扯过毛巾将嘴角擦拭干净,温青园有意挣开傅容澈的手,让春蝉过来扶着她去桌前坐下。
春蝉顶着头顶那道尖锐的视线,愣是没敢抬头,怯生生的缩着脖子走了过去。
“你那耳朵若是不顶用就砍了去喂狗!”傅容澈深邃如墨的眸,冷若冰霜
“!!奴婢知错了,相爷饶命,奴婢现在就去请十三娘。”
春蝉被傅容澈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逼得腿都软了。
她要走,温青园却再次出声叫住她。
“春蝉别去,我没事儿,十三娘还有平儿要照顾,别去麻烦她。怀孩子都这样,哪里需要大惊小怪,动不动就请大夫的,未免太娇贵了些。”
“啊……”
春蝉苦丧着脸要哭了,两边都是主子,她究竟该听谁的?她不去,相爷要砍她耳朵的呀!
“春蝉,你去小厨房帮我端碗羊奶山药羹来。”
“是!夫人!”
温青园适时的一句话,于春蝉而言仿若天籁。
春蝉如释重负,点了头就跑了,也不等傅容澈再说话。
“温青园!你与我闹脾气可以,但你好歹顾忌几分身子!”
傅容澈不悦的皱眉落座,一双深邃的眸,直勾勾的盯着温青园的脸瞧。
温青园负气,反瞪他:“你把我关在屋里不让我出门我都没说什么,现在,我想吃个羊奶山药羹也成闹脾气了?”
傅容澈面沉如水闷不做声,一双灼灼的眼好似要在她身上烧出个洞来似的。
温青园也不怕他,努了努嘴继续自顾自的用膳,权当没这个人在。
左右,饿着谁也不能饿着宝宝。
傅容澈喟叹一声,落在温青园身上的视线逐渐染上无奈:“再取副碗筷来。”
“是。”
婢女欠了欠身,走了,再回来时,手上俨然多出一副碗筷,碗里还盛着热腾腾的白米粒儿。
温青园眉眼轻跳:“怎的,你没用膳啊?”
“没。”傅容澈委屈的摇了摇头,夹了根菜叶放进自己碗里:“我绞尽脑汁儿的想着怎么跟你讨饶呢,哪里还用的下膳。”
“那你现在又用的下了?”
温青园斜着眼,瞟向傅容澈碗里的热米饭,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不是陪你用膳嘛。”
傅容澈漫不经心的举了举碗,咧嘴笑了笑。
这话说的。
温青园还真有些信不过。
嫌弃的瘪了瘪嘴,温青园没理他,继续自顾自的往碗里夹菜。
傅容澈却是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温青园这样,多半是已经消气儿了。
只是,这件事儿一直瞒着也不是办法,他不可能瞒得了她一辈子,得找个合适的时候说了才行。
用过午膳,傅容澈还有事儿要处理,知会了温青园一声,匆匆忙忙的就走了,留着她在屋里,让春蝉仔细伺候着。
约莫到了申时,温青园正伏桌执笔,挑了本诗集准备练字,院子里猝不及防的传来一阵哄闹声。
温青园不悦的搁下笔,转头往窗外看去。
春蝉也挪了视线:“奴婢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停下研磨的手,春蝉小跑到门口掀帘,人还未出去,迎面就撞上了兴冲冲的黄竹。
两人均是一惊。
春蝉后退了几步让人进来,笑问:“你这是遇着什么喜事儿了?笑的这样开心?”
“你过来我跟你说!”黄竹拉着春蝉,蹦跶到温青园跟前,献宝似得笑道:“夫人,您快别写了,赶紧随奴婢去院子里瞧瞧,外头下雪啦!”
“下雪啦!?”温青园惊愕:“这还没到十二月呢,怎么就下雪了?往年不是要过了十二月初才下雪的嘛!”
“所以才稀奇呀!”黄竹殷切的取来温青园的斗篷,乐道:“夫人,您赶紧披上斗篷随我们出去瞧瞧吧,可漂亮了!”
“走!去瞧瞧!”温青园起身,任黄竹给她披上斗篷,眼底难掩兴奋:“今年第一场雪,岂有错过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