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傅容澈时,她笑的特别单纯,与方才同冬桃说话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她扬着笑,抬脚走了第一步,身后,冬桃紧跟着面露痛苦的神色。
毫无征兆,猝不及防。
冬桃吓的血色全无。
温青园继而走了第二步,身后,冬桃嘴角已有殷红溢出。
第三步,冬桃开始七窍流血。
第四步,冬桃的秀发和指甲开始一点一点自行脱落。
第五步,冬桃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开始皲裂,不过片刻时间,她俨然成了一个血人。
许是痛到了极点,冬桃再也抑制不住嘴边的惊恐和痛呼。
刹那间,小屋内,尖叫声,嘶吼痛哭声不绝如缕,宛如鬼嚎。
春蝉和另外几个跟进来的婢女,早就吓得直翻白眼儿,几近昏迷。
便是连一旁的白羽,也跟着拧眉,变了几分神色。
冬桃因为疼痛难忍的缘故,发出了一阵又一阵极其怪异又渗人的嘶吼。
这些,温青园通通置若罔闻。
她只看着跟前,坐在太师椅上朝她张开手臂,等着拥她入怀的男人,面上笑容洋溢,无辜又单纯。
傅容澈拥着来人,邪笑着的点了点她的鼻尖儿,笑骂:“调皮。”
温青园不满的皱了皱鼻子,反唇相讥:“她帮了温雪岚,我又岂能让她痛痛快快的死。这药可是我的宝贝,我还是头一次用呢。给了她,她应该感到荣幸。”
“药?”
一旁的白羽突然插话,跟看怪物似得,直勾勾的盯着温青园。
她什么时候掏药出来的?他怎么没看见。
温青园颔首勾唇,取出袖间的小瓷瓶,对着白羽扬了扬:“这药名为‘五杀’,只需一个指甲盖的量,就能让中毒者遭受五重活罪。”
“五重活罪?”白羽惊恐的咽了口口水:“敢问夫人,是哪五重啊?”
“诺。”温青园努着嘴,示意他看冬桃:“这第一重,是能让中毒者五脏六腑尽损;第二重呢,是毁人七窍;第三重是断其发根,让中毒者自行脱发;第四重是毁其四肢,让中毒者的指甲盖通通掉落;至于这第五重嘛,如你所见,是让中毒者皮肤皲裂,呈血人状态。而这一毒药的骇人之最就在于,它不是一击毙命,它会一点一点折磨中毒者,直到中毒者体内的血流尽流干,才会让其毙命。”
“……”
听完温青园的解释,白羽整个人都不太舒坦了。
‘五杀’他听过,是出自药谷的毒药,只是他一直没用过,不曾想,今日竟是托了夫人的福,有幸一睹。
他胆战心惊的咽着口水,偷偷看向温青园。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老祖宗诚不欺人也。
他还一直以为夫人就和她的长相一样,是个柔弱女子,需要男人保护的那种。谁知道她也是个恶鬼啊!到底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狠起来,都是一个档次的。
“那个……夫人……属下能冒昧的,再问一件事吗?”
白羽干干的扯着嘴角,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温青园摸着肚子忍俊不禁:“白羽,文绉绉不适合你,你有事就说吧,只要你不惹我,我保证不会对你下毒的。”
“……”
这夫人……说话真逗。
白羽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莫名的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为什么要那么好奇,问那么多干什么!诚不欺人的老祖宗还说过,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呢!
“呵呵。”白羽摸着脑袋嘿嘿一笑,道:“夫人,属下就想问问,您方才是怎么掏出毒药,又是怎么放到指甲盖上的?莫不是什么独门秘学?”
“什么独门秘学?”温青园翻了个白眼儿,无语凝噎:“我不过是嫌外头冷,所以缩在袖子里打开瓶盖,用指甲盖挑的毒啊,我动作那么大,你没看见?”
温青园质疑的眼神毫不遮掩。
白羽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恨不得遁个洞把自己埋了。
他身为鬼泣五门……啊不对,白青没了,所以是四门。
他身为鬼泣四门中的雨门之首,江湖上经久不散,鼎鼎有名的刺客之一,怎么能问出这种让人贻笑大方的问题来。
这要是被旁人晓得了,他面子往哪里搁,他在江湖还怎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