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需这样瞧我,阿澈不爱你。”
温青园笑着拨弄了下插在姜民乐腿上的那根银钗,见她疼的龇牙咧嘴,又施施然停手。
“姜民乐,你得明白,不爱就是不爱,就算和他在一起的人不是我,他也照样不会爱你,因为不爱你,所以,就算没有温青园,那也会有张青园,李青园,他身边可能是任何一个他爱的人,总之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说白了,他就是不爱你。”
“我不在乎!”
姜民乐愤愤不安,她想动,想挣脱开十三娘的桎梏,想撕了温青园那张惹人厌的脸还有嘴!想抽她的筋!扒她的骨!喝她的血!想要她的命!
“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他!温青园我告诉你!今日过后,傅容澈就会彻彻底底只属于我一个人!从今往后,我才是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陪他终生到老的,只能是我姜民乐!”
“呵,油盐不进,不知好歹。”
温青园不爱与这类人说太多,浪费精力不说,还浪费时间。
“啧,这钗子,就这样留在你身体里,怪可惜的。”
温青园冷漠的看了眼姜民乐腿上的银钗,静默片刻,手再度覆上去,握住,用力,往上提。
三个步骤一气呵成,温青园根本没给姜民乐思考的机会。
钗子拔出,殷红便像开了闸的洪水止不住的流,姜民乐疼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她的贴身宫女有想上前来的,挣扎犹豫间,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又自顾自的退了回去。
温青园冷笑一声,将银钗扔在姜民乐身上,视线从那群宫女身上扫过,最终又落到了姜民乐脸上:“看来你平日里,没少得罪人吧?都这样了,也没说来个人上前来救你的?”
“她,她们来,我,我就得死!她,她们自然不,不会来!”
姜民乐虚弱的喘着气,整个人瘫倒在十三娘身上,一丁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她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先前的自信已经消失殆尽,她现在丝毫不怀疑温青园会杀她这件事,温青园就是个疯子!
姜民乐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落到温青园手里,更没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明明,她已经赢了!却还是被温青园抓住,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肚婆,弄的伤痕累累!动弹不得!颜面尽失!
她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来人!将她们通通拿下!”
人群里,突然有一道尖锐的声音冲破云霄。
温青园循着声音侧目,就见先前站在姜民乐身边的小宫女站了出来。
很显然,话是她说的。
姜民乐死瞪着那人,满眼的不敢置信:“你疯了吗?她会杀了我的!”
“乐儿你放心!母后会为你报仇!”
母后?
温青园凝神屏气,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凌厉的眸,满是警惕。
那宫女不似寻常,一直低垂着脑袋,声音暗哑,听着,不像年轻女子该有的声音。
她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姜民乐,又抬眼去看十三娘:“十三娘小心,那人是品淑太后。”
“是。”
十三娘拖着姜民乐,随着温青园一道往后移,一双鹰眼警惕的打量着周身的每一个人。
‘小宫女’望着面面相觑的宫人,眼睛淬了毒似的,沉声暴呵道:“一群没用的废物,哀家的话你们也敢不听了?信不信哀家要了你们的狗脑袋!”
“奴才不敢!”
一众宫人惶恐的附和,也不敢再畏缩,壮了胆子就要上前去抓人,完全不顾姜民乐的安危。
“你们别过来!疯子!没看见本公主还在她们手里吗!你们怕她要了你们的狗脑袋就不怕我吗?”
姜民乐禁不住的发颤,无尽的恐惧将她淹没。
她从不曾想过,当朝品淑太后,她的生身母亲,会心狠至此!生身骨肉,说弃就弃!
十月怀胎,一招分娩,血浓于水的骨肉之情,在她眼中,就如此不值一提吗?
“母后!你不能过河拆桥!要是没有我!你现在便只能待在离京不知道多远的破寺里!无召,永不得入京!是我买通了人将你安顿在京!是我不顾危险,义无反顾的站在你这边!是我!陪在你身边数十年!我是你的生身女儿!你怎能利用我!你怎能不救我!你怎能眼睁睁的看我死!”
此话一出,语梅园再度陷入一片混乱。
有眼尖的认出了小宫女装扮的品淑太后,吓得忙跪地问安,眼下的局势,便是瞎子都能明白,更何况是这些个精明的女人。
品淑太后万分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满足的眯了眯眼,踱着步子,一点一点靠近温青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