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啦?”陆从军伸出手去碰了春梅一下,疑惑地看着她问。
春梅回过神来,这才怔愣着应了一下,说道:“呃,没什么,刚刚好像看到一个熟人,但是一下就又没看到了。”
刚刚丈夫跟她说话的时候,她好像猛然看到前夫陈东林从她吃粉的店门口经过。可是她又不是很确定,门口外的行人太多了,而那个人走得又快,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就不见了人影。
“哪个熟人啊,我认识吗?会不会是看错了?”听春梅这么说,陆从军也下意识地往门口处看去。
“呃,你……应该不认识,是我娘家那边的人。”春梅干笑两声,她对丈夫撒谎了。这主要是因为她不确定那人是不是,而且她也不想从军多想。
陆从军“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吃着他碗中的粉,并不在意。
吃完了饭后,他们又在县城里逛了逛,买了点别的东西后便直接乘着公交车回家了。
……
县城老街道边的一个小发廊里,陈东林正坐在镜子前任由理发师给他理着已经盖眉的头发。
自从和红杏离婚之后,他情绪低落、低迷颓废,差不多整日以酒浇愁,连工地上的货也不拉了。
那工地的李老板见他整日旷工,一气之下直接通知他以后不用再去了。没了婚姻又失了工作,人生的双重打击让他数日都一蹶不振。
刚离婚那几天,他整日闭门不出,他的脑海里一直回放着官小彬在县机关单位门口对他说的话“你不行,就不要耽误红杏找自己的幸福!”那一句“不行”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让他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一个罪人,他觉得他不配拥有幸福!
母亲谢利芳刚开始很心疼他,日日在家陪着他,生怕他会想不开。可是当她看到自己的儿子每日只是闷头喝酒的时候,她又来气了,她以死相逼,说他若是再不振作起来她也跟着他一块不活算了。
没辙,为了母亲他只好勉强打起精神来。这不,这才来了县里理一理头发,打算从头开始。
理完头发之后,他又给自己买了两身新衣服。
以前红杏还没跟他离婚的时候,就常常数落他穿衣服不讲究,说他的衣服不是有破洞就是沾着水泥渣子,看起来像个要饭似的。
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傻憨憨地笑着,说衣服嘛能遮身蔽体就行,哪用那么讲究?现在看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在嫌弃他了。他的不讲究想必是让她觉得丢脸了吧?
下午,东林从县城回来。他才进到家门,就发现母亲谢利芳和父亲陈华生都在家。这个点要说母亲在家他不觉得奇怪,但是父亲也在,就有点意外了。
因为,平时基本不到晚上吃饭时间,父亲一般都是在外出工的。
“东林,你回来了呀。快点,快点到厅里坐下,你爸有个好事儿要告诉你!”谢利芳喜滋滋地,拉着儿子的手就往厅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