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明种的白廉与七竺都是不值钱的果子,周围也没有守卫,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线索。
周师兄觉得很可惜:“你接手的时候恰逢果子成熟,即便不太值钱,挂到藏宝阁,那些养着灵兽的弟子也会买一些的,积少成多,也能小赚一笔。”
谢长明平静道:“不妨事,一棵果子树罢了。”
只是在他看管的地界被偷秃了一棵果子树,不过如此。
谢长明平静地上完一天的课,晚上回到朗月院,立刻把陈意白抓到前厅问话。
他已经想过了,若是书院的学生,为了解渴戏耍,了不起摘几个果子解馋,将果子摘得一个不剩,怕是不大可能。首先,那么多果子,去处都是问题。白廉虽不值钱,但种得也不多,若是忽然送给别人,难免要被追究出处。偷来的东西,也不好挂到藏宝阁上去卖。
可若是灵兽偷的,一切不合理之处都可以解释。毕竟一般的灵兽再有灵,也不过是未开智的兽,像小秃毛那么聪明的极少。
谢长明问:“近日灵兽园可曾丢了什么灵兽?”
陈意白在灵兽园做活,自己养了几个模样可爱的花精,成日里在花丛里翩翩起舞,很受那些女弟子喜欢。他免费让那些女弟子去看,并提供花钱投喂花精食物、让花精在她们身上起舞的服务,才入学不到一个月,已是小赚一笔。
陈意白道:“没听说丢了什么灵兽。不过灵兽园大得很,分在三座山峰上,养的灵兽种类繁多,又能跑能跳,稍有不慎就逃了出去,可能只是没传出来罢了。”
谢长明抿了口茶。
陈意白好奇:“谢兄怎么忽然关心起了灵兽,难不成也想养?我可以推荐几种。”
谢长明道:“不必,只是我养的果子树不知被谁偷秃了一棵。”
陈意白借着茶盏掩笑:“唔,是哪个大胆灵兽当了这个毛贼,竟敢偷谢兄的果子。待我明日去师兄那里好好一问。”
然而到了第二日并未问出什么结果。
灵兽园最近很安稳,记录在册的灵兽都老老实实地待在院子里,不容外人污蔑它们清白。
灵兽园的师兄对陈意白道:“兴许是哪个学生养的灵兽看管不得当,偷吃了果子。总之,不可能是我们灵兽园的错,我们是不可能赔偿你那位舍友的损失的。”
麓林书院零零总总有上百座山峰,不仅有学生,还有很多先生、真人都豢养灵兽。要想从中找到偷吃果子的灵兽,如同大海捞针。
谢长明不缺卖果子的那点钱,也不是很在意,想着既然找不到也就算了。
不料过了几天,另一棵白廉和一丛七竺也遭了殃,这次没被摘秃,但树上挂着的熟果都被一扫而空,剩下来的都是些青的。
周师兄看了这番惨状,很同情道:“怎么这小贼专盯着你一个人偷?”
谢长明冷冷一笑:“可能这果子格外招贼。”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
谢长明是一定要抓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小贼的。
下课后,他先去了一趟藏宝阁,买了几个刻录着能记录影像法阵的玉石。这些他可以自己刻,但手法与寻常人用的大不相同。而到时候去灵兽园,或是去灵兽主人那里对质,引起争议就不太妥当了,不如就在书院的藏宝阁里买一些。
去千徇峰的路上,谢长明撞到了一桩校园霸凌事件。
几个人拦住了一个个头小小的孩子,团团围住。
谢长明听见有人问:“你的神力从哪里来的?”
“怎么,不能说吗?”
“若是不能说,不会真的有不能说的来历吧!”
“让我摸摸你的骨头,查查你到底是什么修为?”
谢长明听明白了,里面围着的应当是周小罗,而这一群人正在欺凌弱小。
且不论周小罗是否真的弱小,她也才十一岁,是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
谢长明走上前,准备赶走这些人。
才上前几步,一个人就被一巴掌拍飞,摔到十步开外,被树拦下来,直直地栽了下来。
听那呼痛声,大约是方才那个要“摸骨”的人。
谢长明远远看去,只觉得那人摔得鼻青脸肿,起身的姿势不大对,应当是断了几根肋骨。
对于修仙之人而言,这些算不上大伤,但也够受些教训了。
很明显,周小罗不可能被霸凌,只会霸凌旁人。
那些人散开些,七嘴八舌道:“你,你竟敢出手伤人!”
谢长明走了过去,将周小罗从人群里拽出来。
周小罗可怜巴巴地辩解着:“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非要凑上来……”
谢长明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忽然飞来半条冰绫,将周小罗身前的人卷起,扔出去好几步。
是阮流霞来了。
她颐指气使道:“哪来的废物,在这里欺负小女孩?”
被捆起来的那人结结巴巴道:“什么欺负,我们就是问问她的神力从哪里来。”
阮流霞将手上的冰绫又绕紧几圈:“不是都知道是小罗的父母求神拜佛拜来的?你们也去让父母磕头不就好了。”
又掷地有声道:“周小罗是我的人,你们也敢欺负?”
其实并未有人欺负周小罗,反而是周小罗拍飞了一个。
那些人打又打不过,吵也吵不赢,只能搬着被拍成残废的同伴,迅速离开了这里。
周小罗很感动:“我愿意一直做阮小姐的小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