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不过小小一间厢房,推开门,陈设更是简单,唯一木桌,一木椅,一木床,还有一书架而已。
沈陵渊入门第一眼却是瞧出,那书架与侯府岚轩内的是出自同一块榉木。
花楼回首见他盯着书架出神,歪头挡住了他的视线,问道:“你在看什么?”
一张俏脸袭来,沈陵渊回神,望了花楼一眼便垂眸道:“没什么。”
可袖中握着匕首的手却是攥得更紧了。
“既没什么就交出来罢。”花楼伸出一只保养良好的柔荑,手心朝上。
沈陵渊此刻心事重重顿时会错了意,独目微撑看向花楼:“什,什么?”
花楼见状轻嗤一声,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沈陵渊藏在袖中的那只手,说:“不是有人托你带东西给我吗?这会子怎么还装上傻了?”
“哦!对。”沈陵渊这才反应过来,忙收起袖中匕首,从怀中拿出那枚玉佩放在了花楼的手中。
花楼盯着沈陵渊微微一笑,拿起玉扣定睛一看,瞬间脸色剧变,她深深的望了一眼沈陵渊后,快步走到窗边将窗户的紧闭,而后对着沈陵渊单膝跪地,胸前一片刺目的白。
差点闪瞎沈陵渊唯一的独目。
“属下花楼见过世子。真是没想到多年不见世子已经长得这般高了!只是您的眼睛?”花楼目露担忧。
“哦。小伤而已,无妨。”沈陵渊接着问道:“姑娘可是认得我父亲?”
此时花楼目中已再无轻浮:“是。属下不光认得侯爷,还见过您。只不过那时候您还在襁褓当中,要说起当年,我还抱过您呢。”
“快,快起来!”沈陵渊虽然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但心中的喜悦不假,手慢脚乱地将花楼扶起后迫不及待道,“姐姐既然是自己人就不必多礼了,时间紧迫来不及多解释,姐姐可知骁哥去了什么地方?”
花楼起身,秀眉微蹙道,“属下无能,此次出事后阁内也是一片混乱,消息都被封锁了,没能见过陆将军。”
“这么说,骁哥现在是踪迹全无了。”沈陵渊低下头,看得出来的失落。
花楼美目半转,上前安慰道:“世子先不必难过,陆将军武力高强并非等闲之辈,我相信他定会度过难关平安归来的,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保证您的安全再从长计议。”
“姐姐有何计划?”
“花楼不才,还算精通易容之术,可先送您出城安置再做打算。”
“不可能,我绝不会出城。”沈陵渊闻言转过身背对花楼,“如今骁哥生死未卜,陷害父亲的狂徒还在这新厦逍遥自在,我怎么可以出城去苟且偷生!”
花楼摇摇头上前一步,苦口婆心:“世子,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侯爷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您,若是您在当下出了什么意外,要属下如何面对侯爷在天之灵啊!”
“为了我?”沈陵渊回过头,独目微微眯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花楼顿时语塞,眉目间有些闪躲。
“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沈陵渊快步走向花楼,捉住了她的胳膊,“花楼姐姐,求你,求你告诉我,我真的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楼见沈陵渊目中恳切心生不忍,沉吟片刻后,心一横,道:“世子,您可知您的真实身份?”
沈陵渊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