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是敌是友都分不清,难道你真打算一个人面对东凛皇室的千军万马吗?”
沈晏清的分析头头是道,沈陵渊顿时愣在了原地:“我……”
陵渊打小就不喜各方势力之间的阴谋诡计,长兴侯又从不让他参与政事。
十几年来无忧无虑地长大,沈陵渊怎么可能了解这些朝堂上的纷争。
不怕敌人出言嘲讽,最怕敌人所说皆是真理。
如过沈晏清说的是真的,那么父亲根本不是被污蔑谋反,而是不得不反。
虽然心中已经隐隐有根弦在认同,但杀父之仇如鲠在喉,沈陵渊嘴上仍硬:“不论你说什么,高湛他已经必死无疑,至于其他诬陷父亲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
“怎么杀,都用下毒?在你最熟悉的长兴侯府你都奈我不何,就更别提守卫森严的太子府和皇宫了。”
沈晏清摇了摇头,一副很是失望的表情,“你头脑如此简单,现在看来再依附一个头脑简单的高湛的确不妥。”
沈陵渊微敛眉峰,双眼不安的撇着沈晏清,他总有一种被人暗地里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错觉。
沈晏清似是深思熟虑后,望着沈陵渊道:“子洄,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做我的人罢。”
又是这种话!
“就算我沈陵渊马上就要血溅当场,也绝不会行苟且之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沈陵渊一双凤眸撑得老大,整张脸涨得通红。
沈晏清见状却是轻笑出了声,他望着沈陵渊:“我本以为一个月过去,影子已经告诉你了,可现在想想以他那个性子确实上不会多说什么的人。”
沈晏清再次凑近沈陵渊,他似乎很喜欢看见沈陵渊面对他时手足无措的模样。
男人对着那通红的耳根吐气:“做我的人,不是让你...而是要你替我,杀人。”
说罢,沈晏清起身,一双眼眸温和的望着身下之人,“同时也是你想报仇的那些人。”
沈陵渊如同获得大赦一般呼呼的喘着粗气,但头脑已经恢复清明,他瞪视着沈晏清道:“与你为友更甚与虎谋皮,我沈陵渊出身将门,宁玉石俱焚也不会答应你任何条件!”
“哦?”沈晏清笑了笑,一双慵懒的眼眸忽地清澈起来,“那,若是我可以救花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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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每次与沈晏清的交锋,沈陵渊都是惨败的那一方。
换句话说看似沈晏清每次都给了沈陵渊两个选项,而实际上,他早就料到了结局。
沈陵渊还是太年轻。
待沈陵渊离开之后,一道黑影轻盈的落在沈晏清身后。
素娥弱弱的唤了一句:“老师。”
“嗯。回来了。”沈晏清回眸,“高湛的毒可解了?”
提到这个素娥心里就十分不快,别别扭扭回答道:“是。已经解了。”
沈晏清轻笑一声:“想来一个金蟾蜍应当够你教训的了吧。”
“学生知错。”素娥低下头承认错误,不过还没忏悔两秒钟,她就忍不住抬首问道,“可,老师我们真的要去救那个什么花楼吗?”
沈晏清也抬眸与她对视十分肯定:“是。”
素娥又不高兴了:“老师当真对他言听计从。”
沈晏清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算他不提这个要求,我也会去救人的。”
“为什么?”素娥瞪大一双杏目,脱口而出。
“你知道我们要找的那位江湖人称千变妖颜的高人姓什么吗?”
“姓花啊。”
素娥猛的惊醒,“莫非这花楼就是他的后人?”
“没错。从我们掌握的消息来看生杀谷中,唯有掌握了易容术之人才能被冠以花姓。养父对千变妖颜花如痴有救命之恩,但这个人天性散漫最不爱拘束,养父若是在当年就计划利用他的易容术,最实际的办法就是培养一个唯他所用之人。”
“所以这花楼就是沈迟用来给沈陵渊瞒天过海的一枚棋子喽。”花楼杏目半转,“可他没想到军中竟出了叛徒,这一枚最有效的暗桩竟没了用武之地。不过这样也好,可以让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沈晏清望了一眼花楼,眸色又淡了几分:“这件事我会交给无形筹备,你这几日便闭门思过吧!”
“啊?”素娥着实委屈,正欲辩解,却见沈晏清薄唇微启,“再抄写静心咒十篇。”
素娥瞬间将即将出口的话咽进了肚子,她了解沈晏清的性子,再多嘴怕是要多加更多篇,只好恹恹的转身离去。
却在转身的瞬间被沈晏清叫住了。
“你抄过静心咒后,再去替我查查,夜麟中是不是多了个人。”
素娥微愣,杏目中闪过一丝震惊,而后恭敬的回答了一声,“是。”
转身奔向盗鹄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