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渊压下自己心中的疑虑快步来到庆安堂,却见沈晏清在这春暖花开的五月还裹了一层防风大衣。
见他过来,沈晏清一双淡色的眸子一弯,道:“你来了。”
沈陵渊这才反应过来,似乎这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以之前的经验来看,每次他与沈晏清独处,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沈陵渊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僵硬,只嗯了一声。
沈晏清将沈陵渊的不自在尽收眼底,他轻笑了一声,掀开大氅,手中正拿着一个精致的黑色匣子。
“这是给你的。”
“给我的?”沈陵渊望了望匣子,抬起头,满目的疑惑。
“打开看看。”
沈陵渊没拒绝,他接过匣子,打开,只见里面是一纯黑的面具,手感温凉,应当是上佳的好玉所致。
而且还是极为难得的黑玉。
沈晏清道:“你眼睛上的疤已经好了,总不能再划一道吧,戴上这个避免被认出来。”
戴上个黑面具难道不是更引人注目吗?
沈陵渊微微蹙眉,而后明白了过来,沈晏清身边的暗卫都是戴着面具的黑衣人,似乎他这样伪装也没什么不妥。
即是沈晏清要带他出门,沈陵渊没有拒绝的理由,拿出面具就往头上套。
这面具虽看似简单,实际上有线绳和耳挂双重保险,就算剧烈运动也不会掉,而且质地很轻,大小适中,并不遮挡视线。
就像比着他的头围精心打造的。
沈陵渊不禁想起自己昏迷的那阵子,每夜都会来自己房里的沈晏清。
见沈陵渊没反抗就戴上了,沈晏清也有些惊讶,不过他也没表现出来,只是转过身,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沈陵渊穿着一身玄衣,戴着纯黑的面具,梳着一个简单的高马尾,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神秘感。
若不是身量依旧没赶上沈晏清,还真像那么回事。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无声来到侯府侧门,只见一辆拴好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那马儿似是等很久,等急了,喷了个响鼻,在两人面前生动的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尥蹶子。
沈晏清面无表情道:“你会驾马车吧。”
沈陵渊望了望四周,指了指自己:“我?”
“那不然呢,要我来么?”沈晏清说着,已经先一步登上了马车,在车厢里端坐了。
沈陵渊颇为无奈,感情他只是缺一个车夫?
不过他现在有求于人,也只能登上马车,盘坐在前沿,研究怎么驾驭这头畜生。
他之前同陆骁学习过如何骑马,但真没学过怎么赶马车。
沈陵渊最后直接放弃了这个研究,直接翻身上了马背,因着没有马鞍,马儿身上很滑,但很舒服,这马看来平日打理得很好,毛发健康光亮。
挺好摸的。
背上突然多出来个人还对自己上下其手,马儿很不习惯,开始疯狂尥蹶子,可它碰见的是沈陵渊,以十岁小小年纪驯服草原烈马的神童,又怎会怕这样一批失了野性的家养马?
几鞭子恐吓,马儿就老老实实地任沈陵渊在上,只不过一连打了好几个响鼻。
沈陵渊这边处理好了马,正准备挥动缰绳,却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这样出行,只有他和沈晏清俩人。
面具下的眼眸微微眯起。
“你若是想对我动手,我随时欢迎。”
马车里清冽的声音传来,将沈陵渊激回了现实。
这人为什么总能将他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