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太神了!”
几个士兵再无任何看不起沈陵渊个子小的想法,纷纷拍手称奇,“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小兄弟厉害了!”
沈陵渊画出凤凰后收了刀,并未对这些称赞作出回应,而是将刀柄重新插回刀架上,眼眸低垂。
他在想,倘若父亲还在,看到自己重新展示了他的成名刀法,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不会也像这些人一般夸他。
“不知道小兄弟家父是何人啊,是否也曾在长兴候手下当过兵啊!”
沈陵渊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听到了‘长兴候’三个字,一愣,而后抬头望向那人,刚刚没注意,几个士兵里还有这一号人物在。
这位老兵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年纪,饱经沧桑的脸上还有几道肉眼可见的疤痕,虽面目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但那双眼睛中却很是澄澈,并无一丝半点的虚假。
沈陵渊斟酌片刻,反问道,“您,为何要这么问晚辈?”
那老者看出了沈陵渊的芥蒂,忙摆摆手:“哦,小兄弟不要多虑,不瞒你说,其实我等原来皆是长兴候的旧部虽然是侯爷与北骊大战之后才入的营,但侯爷勤勉,日日来大营监训,还是见过几面的。只不过半年前因着侯爷他...去世。才被贬到这苦寒之地。”
“哎!老刘你太墨迹了,还是我来说吧!”
老刘身边一个痞痞的年轻一点的士兵用肩膀压下老刘,凑到沈陵渊身边道,“据我所知,整个军中乃至整个东凛,只有侯爷和他手下亲卫兵才会用这偃月八式,我等杂兵刚刚不过照葫芦画瓢没事试着玩,没成想今日竟真能亲眼所见凤凰展翅。”
另一个要娶媳妇的士兵也附和着,“是啊,要说擅长偃月刀的,江湖人不算,那必然是先长兴候沈迟,一柄焰刃震慑北方诸国啊。”
沈陵渊握刀的手,骤然紧攥。
几个士卒绕着沈陵渊唠的正欢,都是大老爷们,粗的很,完全没在意沈陵渊的不对。
倒是耿边心里一突突,匆匆跑了下台,他慌忙的看了一眼沈陵渊,对着一帮将士呵斥,“你们休得胡言乱语!那人已是叛臣了!”
要娶媳妇的兄弟刚被打断了话,脾气有点暴躁,当即上前反驳:“耿边,你吃错药了吧你不是说你也是长兴旧部被诬陷流落到这蜀遗坡吗!天高皇帝远的,咱们又没当着幸帝的面儿说,怕啥!”
“就是!”
这帮老兵一致附和,耿边脸色一白,上前堵住了罪魁祸首的嘴,然后转过身对沈陵渊躬身,“公子,小人不知道是您,远远看着还以为是我军哪个小将,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赎罪,我们只不过是怀念老主子并不是对侯爷不敬啊!您看……”
几个老兵听到这话互相看了看,都是一脸的震惊,齐声道:“你是那兔崽子侯爷的人!”
沈陵渊本也很是震惊,还在慢慢接受眼前状况,突如其来的一句兔崽子侯爷,让他差点笑出了声。
沈陵渊上前一步将耿边扶起,“参军不必如此,就像那位前辈说的,其实我爹也是长兴旧部。”
耿边瞪大着眼睛,唇边是就快要忍不住的笑意,“当真?那.....”
耿边还没说完,那位脾气暴躁的老兄又替他先问了,“那你怎么会跟在这个兔崽子身边?”
沈陵渊垂眸,不愿多说,“生活所迫,不得不如此。”
几位也不是什么心思深沉之人,见沈陵渊一副哀默的模样,也知道各有各的难处,不再追问,耿边倒是开口了。
“那公子就没打算逃吗?”
沈陵渊望着耿边微微蹙眉,他对这人的印象仍旧算不上多好,只不过他身后的老兵既然能说出偃月八式必然是见过父亲的,况且沈陵渊也不认为幸帝搜捕他还能搜捕到这前不着天后不着地的蜀遗坡。
沈陵渊沉吟片刻,最后下了决心,对几人道,“我确实想趁这次出兵剿匪的时候逃走,不知几位能不能帮我个忙?”
耿边眼珠半转,不知道在寻思什么之际,那位知道偃月八式的老兵已经应下了,“公子但说无妨,我等断然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但你还年轻,还这么的勇武,定可以有自己一番天地,我等不才,愿意助公子一臂之力!”
“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