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跪着的小厮却是愈发不安起来。
果然,不过片刻,睿王的笑声戛然而止,满桌昂贵的茶器香茗伴随着哗啦啦的声音,全数扬在了他脸上。
“废物!”
伴随着睿王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一块碎瓷器准确地扎进了那小厮的大动脉,他瘫倒在了地面,一腿抽搐了两下,再不省人事。
小厮死后,睿王盯着满地的狼藉呼呼的喘着气,他的脖子正以一种十分诡异的轨迹移动着,“本王还没输,就算你不帮我,本王也绝不会输!”
他嘴里喃喃地念着,就好像在和谁置气一般,洒落在地面上的热水混着热血还冒着白色的雾气,睿王一边嘟囔着,一边在轮椅上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脸埋在了双手中。
然后他又笑了,这回笑的很有层次,先是咯咯咯的轻笑,而后是大笑,渐渐的,笑声越来越畸形,已经变成的了叫。
屋内此起彼伏的回荡着他恐怖哀嚎声。
不知过了多久,这难以言表的声音终于停歇,睿王从手指缝中露出两个眼睛,阴森森地说道:“沈晏清,这事还没完。”
“来人呐!”
外阁传来吱呀的开门声,不一会,一个小太监便到了睿王面前,“王爷,奴才在。”他半跪在那尸体旁却一点也不害怕,仿佛已经司空见惯了。
睿王这会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微微一笑,对这个小太监说:“你派人进宫通知母后,只要她咬死了这件事与我无关,我便遂了她的心愿。”
“是。”
-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新厦西直大街上狂奔,一路上冲散了不少的行人,转弯时还刮倒了一小贩叠起的草帽。
“哎哎哎!”
那小贩身手已经算得上敏捷,可惜紧赶慢赶也是没追上那最后一顶被风吹走的草帽,他站在大街上气得直叉腰,“什么东西啊!你以为你能坐得起马车就了不起,就可以不看路吗!我呸!”
旁边有好心的书生上来劝,“别骂了别骂了,看那方向应当是要去往皇宫的,说不定就是哪位大官,我们得罪不起!”
“大官?大官就不需要遵守律法了吗?”小贩义愤填膺地对那书生吼道,那架势似乎要让十里八村都知道。
不少受了这辆马车刮蹭的行人纷纷表示赞同:“对对对!”
“我们支持你!告他丫的!讨回公道!”
有了簇拥者,那小贩更加肆无忌惮,在书生摇头离开后越发肆无忌惮,“他胆敢光天化日之下敢撞人,毁我摊位,我们就祝他路上被刺杀,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说时迟那时快,这位小哥的嘴可能是开了光,那辆急行的马车在转入一个深巷之时,一根速度奇快的箭矢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射进了那马车之中。
箭头带着一白布,直直钉在车里的钱傲旋,钱国老的身侧。
车夫倒吸一口气:“老爷!”
可马儿也因着箭矢受了惊吓,车夫无法兼顾两头,只好赶紧猛拽缰绳,将将安抚了马儿,将马车停在了巷口。
车夫满头大汗地撩开帘子,一脸惊恐的问向里头贵人,“老爷,现在可怎么办啊?”
车里的钱傲旋虽有些狼狈,一双眼却是淡定的很,只见他拔下那枚箭矢,将白布摊开,仔仔细细读过之后,将那块白布紧紧的攥进了手心之中。
钱傲旋一双眼盯着帘子外箭矢射过来的方向,却寻不得一丝人影。
车夫不知道白布上写了什么,他仍十分焦急,害怕再有人来行刺,又唤了一声,“老爷?”
钱傲旋这才回过神,对车夫道,“无妨,你继续驾车进宫即可。”
“可!”车夫本想再说什么,可见自家主人都不在乎,他这一个马夫也没必要操这些心,便应了一声继续打马飞奔。
不成想,遇袭过后马车竟然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宫门口车夫松了口气。
看来那刺客只是来送信的而已。
车夫目送钱傲旋顺利进了宫中,只是老爷手里却依然攥着那白色的布条。
“也不知道写了个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