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渊从庆安堂内阁出来,便对上了无形一双十分复杂的眼。
自从上次无形冲进来打断了他的好事之后,沈陵渊就对这位统领没什么好感,自然而然的理解为嫉妒,羡慕,加无可奈何的混合物。
既然是情敌,沈陵渊也不想和他讲话,抬脚径自向西门走去。
可这走着走着,沈陵渊就感觉自己背后差一点就要烧着了,他停下脚步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回过身,“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无形也是没想到这人会突然转头,差点一头撞进沈陵渊怀里。
嘶!
无形挠了挠头,费劲的仰头去看沈陵渊,‘怎么感觉这人比一个月之前见到的时候还高了?’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无形正色道:“咳咳。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遮掩的,都是为了晏主!”的健康。
无形深吸了一口气,准备义正言辞的教训不知道戒指的小年轻一顿,可在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的时候,这出口的‘义正言辞’就变了味道。
“那个,陆公子啊,你看,晏清虽然体质特殊能自愈绝大部分的外伤,但是这才刚刚恢复,实在不宜过多的,过多的这个运动,所以......”
沈陵渊自然听懂了无形的意思,知道这人是误会了,但误会了更好不是么。
他轻笑了一声,稍稍蹲下身子,“所以前辈是羡慕了?还是嫉妒了?”
说罢,沈陵渊不等无形回答,抬脚大步向西门走去,独留无形一人僵在原地,嘴角抽搐。
“你们两个的事他妈和老子有什么关系!”
...
长兴侯府西门不远处的古树边有一个小亭子,卓佳雪本在亭子中小憩,头靠在亭柱上随意打量着四周风景,忽的抬起了头。
卓佳雪目力极佳,离老远看到一个走来的身影,嗖的一下便窜了出去,迎着来人行了个大拜礼。
“卓佳雪见过殿下!”
沈陵渊脚下一顿,戒备的看向四周。
卓佳雪嘿嘿一笑,“殿下放心吧!这里绝对没有别人!”
说罢卓佳雪双手背后,身子挺直,咳嗽了两声,装模作样道:“不知道陆公子今日可有雅兴,带小女子逛一逛这长兴侯府啊?”
“到也不必如此。”沈陵渊知道这女子就是个跳脱的性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好,请使者随我来吧。”
卓佳雪笑嘻嘻的跟了上去,两人一边走,卓佳雪一边压低声音在沈陵渊耳边道,“殿下可想知道我这一趟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沈陵渊侧头望了她一眼,“我猜,是有人拜托你带了些什么话给幸帝,你拿不准才来寻我的吧?”
卓佳雪惊道:“哎!殿下怎么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沈陵渊微微一笑:“倒不是我猜出来的,是我回来的时候一直被幸帝的手下监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让我撞见了皇后出灵的队伍。
我想,当年睿王年幼,能诱使他犯罪的,除了幸帝,便是他的母亲,只不过睿王的亲生母亲早夭,所以这个黑锅落在皇后身上也能说得过去。再者不过带一句话而已,对你也没什么大影响,毕竟北骊和东凛的仇恨摆在那,能看到东凛皇族内部出事也是你喜闻乐见的。而幸帝那头就算知晓你说的是假话,冲着你在东凛境内遭到刺杀这一件事,也不得不特殊对待。但你实在拿不准拖你带话的人是不是友方,因而来找我确认。”
就算一招不成,这后头还有能激起民怨的流言压底。
这两个人也正巧就是在宴会上陷害沈晏清的人,即替幸帝找到了替罪羊,又能一石二鸟,当真好谋划。
沈陵渊着实自愧不如。
卓佳雪听过沈陵渊一字不差的将自己心里所想尽数道出,瞬间觉得无趣,她摊了摊手:“好吧好吧,本来我还想卖个关子的,看来是没什么必要了。”
沈陵渊:“不过这次还是辛苦你了,你若是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提,只要是我能拿的到的。”
“殿下别急啊,我的确要讨个赏赐,不过不是东西。”
“什么赏赐?”
卓佳雪一扫刚才失落,勾了勾唇角:“嘿嘿,我要陆公子七日后亲自到东阳门送我离京。”
“这......”
沈陵渊犯了难。
送人虽然不是什么难事,但沈陵渊打心底里觉得没什么必要,毕竟卓佳雪这次离开肯定会有东凛军官护送,而且他近些日子都要道巡城司任职,其他时间都不打算离开侯府,乃至离开沈晏清周围半尺。
“我大概能知道殿下在这有放不下的人才不愿同我会北骊。”卓佳雪眨了眨眼睛一副我懂,我明白的样子,“不过送我这件事殿下可万万不能推辞。”
沈陵渊蹙眉:“为何?”
卓佳雪踮起脚凑近沈陵渊的耳朵轻声说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