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沈陵渊做这个皮手套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双修长的手上绝不能有茧子,却忘了在别人眼里沈晏清是个身娇体弱的侯爷,根本不需要拉弓射箭。
沈陵渊尬尴摸摸鼻子,拿起旁边粥碗,“那个,侯爷喝口粥。”
粥都递到嘴边了,沈陵渊却见沈晏清仍盯着他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沈陵渊从沈晏清的眼睛里头分明的感受到了怨念,好像是在说:‘你丫不给我做早点,就是去做了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不过这都是沈陵渊的猜想,也有可能是他脑补过多,沈晏清不过是今天心气儿不顺而已,沈陵渊想到这儿时也顿了顿,他先是清了清嗓子,而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晏清是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
果然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沈陵渊心里叹了口气,却见沈晏清不知为何一把抢过粥碗背过了身。
沈陵渊一愣,悄悄侧过头,眼看着沈晏清喝了口粥后,舔了舔嘴角,惊奇地低头看了看。
他微微一笑。
这粥虽然看着白,但里边儿却是甜的。
沈晏清不将碗里的粥喝完放到了桌上,而后转过身对着沈陵渊说,“走吧。”
沈陵渊明显感受到了沈晏清周围气场的变化,他跟了上去问:“去哪里?”
沈晏清:“太子府。”
“好。”沈陵渊点了点头。
看来这事情比他预想的进展要快速的多。
...
待两人先后离开后,无形才进来收拾残羹,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那碗平平无奇的粥竟然空了!
无形拿起那碗,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喃喃自语道:“奇了怪了,这玩意和我做的有什么区别?就一勺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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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陵渊出门的时候还在想沈晏清今天怎么这么好心,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这么轻易的就看透了自己想法想同他一起去太子府。
直到出了西门,看到那空荡荡的轿子和一匹仰着头的马儿沈陵渊才明白,感情沈晏清今天只是缺个车夫。
虽然不能坐在一起吧,不过沈陵渊也还是挺满意的,毕竟有了沈晏清当掩护,自己也就能堂而皇之地进到太子府中,只不过就是这寻找惠妃可能有点麻烦。
惠妃身为女性长辈,又是当今幸帝后宫身份最贵重的女人,想必她从宫中出来必然是严守秘防,并且有很大概率是直接从后门进入内院安抚太子妃。
可沈陵渊一个大男人,得想个什么理由才能进内院去,这是个问题。
就在沈陵渊想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忽的听车厢里安静了许久的人高声道:“停。”
沈陵渊下意识的拉紧马缰绳,这才发现自己停在了一片集市口,他回过头掀开帘子对里边的人说,“怎么了?”
沈晏清隐在车厢的阴影里,“你可有准备福袋?”
“没有。我又不是……”
沈陵渊说道一半卡住了,紧接着就听到沈晏清平淡如水的话语。
“虽然我现在是处在被你□□的状态中,但还烦请陆指挥使做戏做全套,你若是还想在这新厦立足,就该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沈陵渊闻言一挑眉,低头望了望自己被马缰绳勒红的手掌,心中委屈,真的是我在□□沈晏清?
沈陵渊虽然内心戏丰富,但是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他答道:“我知道了。”说完便跳下马车在一个商铺中买了一个祈福袋。
按照沈陵渊以往的牛脾气,要是有谁跟他说你有一天要做一个人的禁脔,并且还要当众被拉出来□□,甚至还要进内院给新生儿祈福,那沈陵渊八成会把那人揍成个半身不遂让他彻底闭嘴。
而现在的沈陵渊不仅欣然接受了,还在内心窃喜,这回想进太子府的内院,似乎连理由都不用找了。
...
当然两人还是一齐从正门进入太子府,入府时只见太子穿着一身简朴的黑色大氅,在大堂门口欢迎来客,虽然已经是最后一天,但往来官员再加上随从,看上来客仍然很多。
唯有孤身前来的沈家两兄弟与其他官员格格不入。
来送礼的大家都知道都这是喜事,但谁也不敢说一句恭贺话,甚至不敢大声说话,若是来了个不明白事儿的,还以为这太子府办的是丧事,整府连个红色的布条都没有,几乎所有人具是一身黑衣。
也不知道这个婴儿的命运到底是福是祸,生在天潢贵胄之家却赶了个祖母忌日。
不过这些与沈陵渊无关,他现在的首要目的是要让太子放他进内院才是。
很快,太子转眼间见到了沈陵渊两人,他眼前一亮,唤了一声,“逸舒你来了。”
这一句话入耳,沈陵渊直接皱起了眉头,他记得沈晏清很不喜别人唤他的小字,甚至原来在府中的时候,父亲都很少这么叫他。
为什么太子可以,他们两个之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