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老吴一只健硕的胳膊即将伸进来,寒月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往里跑,可惜还不等她跑出两步远,就被老吴的手臂抓住了脖领,身体瞬间后移。
寒月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反抗,咬紧后槽牙,翻身双脚踹上石门,妄图把双腿还在外面的吴皓顶出去,可惜吴皓的蛮力不是她加一块死石头就能左右得了的,就算她用上了吃奶的劲,也不见石壁和它后头的老吴动弹一下。
反而是寒月自己的脚踝再一次被吴皓抓住,整个人原地起飞。
这一次寒月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瞬间的脱力不仅让她飞出了密室,甚至将匕首丢在了石壁的另一头。
砰的一声,寒月整个人撞在了门口一个案台之上,连带着后头的案台与织布机一同粉碎。
轰鸣声过后有短暂的平静,寒月的身体因为疼痛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两下,而后她艰难的翻了个身,扶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勉强抬起脑袋,入目就见石壁后的老吴云淡风轻的捡起她的匕首,笑呵呵的冲她摆了摆手。
寒月气的五脏六腑都在发颤,她碎出一口鲜血,眼看着石门缓缓关闭却无可奈何,只能艰难的爬起身,正准备从窗口撤离,却听外头也是砰的一声。
紧接着整齐的脚步声响起。
寒月顿时僵在了原地。
“完了。”
...
沈陵渊带领着一队人马巡城,说是游街,实际上他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城西孟剪开的那家裁缝铺,本来他精心准备的礼物是想给那两个罪魁祸首慢慢享用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论怎么想这次秋猎都是太子谋权的唯一机会。
但北骊虽然已经同意协助太子夺权,但卓佳雪实际还要听沈陵渊的指令才会出手,因此他必须尽快处理好新厦的事情,然后赶到穆城去,不然晚一步都可能横生变故。
就算两年过去,沈陵渊仍旧对这些权利纷争不感冒,可无论是长兴旧部还是沈晏清,都是他必须守护的人,就算一直被欺骗,就算那些人永远不打算告诉他真相,他也必须要去,且义无反顾。
如此想着沈陵渊心中就越发不安,手上的马缰绳攥的也越发的紧,以至于下属同他说话也是没怎么听见。
“指挥使?指挥使!”
沈陵渊回过神,微微蹙眉:“怎么了?”
这个叫吴寥的下属明显后退了半步,“哦,指挥使,这前边儿个十字路口,所以想问问您我们接下来要向什么地方去?”
沈陵渊目光扫视了周围的环境,刚才只顾着焦虑,全然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如今看来似乎已经与裁缝铺偏离了方向,沈陵渊调转马头选了一条还算近的小路,刚伸出手指,小队几人便听见砰的一声。
这声巨响吓到了坐下马儿,将士们控马时也纷纷发出瞪大了双眼,发出疑问。
“这什么声音?”
“发生了什么?”
“指挥使!”
当他们再回身这功夫,只见沈陵渊已经打马飞奔了出去,且大吼了一声:“跟上!”
众将士忙答:“是!”
发出声响的地点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孟剪的裁缝铺,沈陵渊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先令巡城司众人包围住了裁缝铺,而后带着几个人从正门进入。
几人刚进入里间,就见到一个身上血迹斑斑,发丝凌乱的女子半跪在一片废墟之中,她在看见沈陵渊之后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瞬间露出了喜色。
“陆洄!太好了!”
“大胆!你是何人!见到我们指挥使竟敢如此无理!”
寒月踉跄着冲向沈陵渊,却被他身边的吴寥用剑拦住,本就是受了委屈,她一时之间火冒三丈,“我在和你们指挥使说话,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你姑奶奶!”
吴寥一愣,“这......”转头看向沈陵渊,那错愕的眼神仿佛真的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个姑奶奶一样。
吴寥的剑也跟着收回三分,给了寒月机会直扑向沈陵渊的衣角,“我刚还在想怎么办,正好你来了,吴皓他骗了我,他现在已经进了密室很快就能拿到名册了,快,你快和我一起进去抢!“
无论寒月说的多么生动,沈陵渊一双眼却始终冷冷的看着他,那眸中分明写着疏离。
果不其然,还不等女子说完,沈陵渊便甩开了寒月的手,对手底下的人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人捆了?”
寒月闻言一呆,见沈陵渊身后士兵真的拿着麻绳冲她过来之后,有一瞬间的崩溃,她大吼道,“我是夜麟寒月,我看谁敢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