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汉有心想说个什么,竟是口不能言,他的目光下移,便是瞧见了李成达的脚下在流着血,似乎是踩上了什么东西受了伤,程老汉回想起家里打闹时碗筷摔了一地的瓷片,李成达这伤八成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程老汉看着李成达额上的汗水,他心下微微一叹,又是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未过多久,程远山也是快步追了上来,二人一路轮换着背着程老汉,到了临近的镇子后匆匆寻到了医馆,当真是一刻也不敢耽误,将程老汉送了进去。
两人都是累的大汗淋漓,李成达喊来了大夫,大夫一见程老汉的情形心里便是一沉,当下便是伸出手指探上了程老汉的手腕。
“大夫,我爹到底是咋了?”程远山气喘吁吁,连汗水也来不及拭,一脸焦灼的向着那大夫问道。
“是脑卒中(中风),幸好送来的及时,不然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大夫收回手指,冲着里屋的徒弟喝了声道:“快拿银针来!”
程远山和李成达帮不上忙,只得在一侧守着,看着那大夫将银针一一刺入了程老汉的穴位,程老汉缓缓睁开眼睛,就见程远山和李成达都是守在自己身边,二人都是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见程老汉醒来,程远山倾下身子问了句:“爹,您觉着怎么样?”
程老汉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只得伸出手,向着李成达的脚上指了指,程远山留意到父亲的手势,亦是向着李成达的脚上看去,就见李成达的鞋子上已是血迹斑斑,当下便是一震:“成三,你脚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李成达方才一门心思只想着快些送程老汉去看大夫,对脚底的伤压根没有往心里去,此时经程远山一提,这才觉得钻心的疼了起来。
“先将病人留在医馆里住上几天,看看情况再说。”大夫施完了最后一针,与两人开口道。
“大夫,我爹不要紧吧?”程远山仍是放心不下。
“现在还不好说,这几天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大夫吩咐了一句,让两个药童将程老汉搀到了里屋躺下,李成达刚要跟上,程远山则道:“先让大夫给你的脚包扎一下,爹这里有我看着。”
大夫收好银针,向着李成达的脚上看了一眼,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和他说了句:“先坐吧。”
李成达坐了下去,将鞋子脱下,这才发现两块瓷片透过鞋底扎进了脚底,这一路跑下来更是变得血淋淋的。
“伤成这样,一路跑过来可不容易,你是那老汉的儿子?”那大夫将瓷片挑出,向着李成达问道。
“不是。”李成达摇了摇头。
“那是姑爷?”
李成达想起在程家闹的这一出,还将程老汉闹出了病,只怕他和娇娇的婚事更是渺茫,心里只一阵黯然,也没吭声,那大夫见状便不问了,替李成达包扎好伤口嘱咐了他两句不要沾水之类的,便自顾忙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