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问这事,”薛一凡顿了顿,道:“要说起那农民军的领袖,邱定安邱爷,也是大有来头,他原本出身河东一户富农之家,自幼熟读诗书,还曾中过乡试,他体恤百姓,了解民生,那一年河东发大水,淹死了好些人,朝廷派来赈灾的银子却被知府中饱私囊,层层扣押,逼得老百姓没了活路,只得卖儿卖女,这位邱爷虽是读书人出身,却有一身的胆气,竟是带领了一千多人揭竿而起,杀了当地知府,开了粮仓放粮,救下了无数的百姓,这开弓没有回头箭,消息传出去,不断有人加入了邱爷麾下,邱爷领着众人一路打到了河州,惊动了朝廷,朝廷派了大军镇压,也是没法子,农民军武器落后,粮草也供应不上,只能一路打,一路退,直到现在退守丰州,朝廷不管派来多少兵马,倒也都不能将丰州给打下来。”
听着薛一凡的这一番话,李成达心中顿生敬意,只道;“这位邱爷倒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语毕,李成达默了默,又是沉声道出了一句话来:“男子汉大丈夫理应如此。”
听李成达如此说来,薛一凡便是言道,“成三兄弟,我实话不瞒你,我有个远房表弟便在邱爷麾下,此番咱们去丰州,我可以给你引荐,等你投入邱爷麾下,以你的能耐,又何愁不能建功立业。”
闻言,李成达便是笑了,“薛先生抬举我了,我就是个粗人,老婆孩子热炕头,这辈子就图个安稳。建功立业?”李成达摇了摇头,一笑道:“太远了。”
“成三,我这辈子东奔西走,也算是识得一些人,”薛一凡这一次并没有以“成三兄弟”相称,而是直接道出了李成达的名字,看着他的眼睛,十分郑重道:“你是个有能耐,能干大事的人,又何必妄自菲薄。”
听着薛一凡的话,李成达只是笑了笑,并不曾说什么,两人沉默片刻,就见两个年轻人向着屋外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只道;“成三大哥,薛先生,您二位快去歇息吧,货交给咱们兄弟来看。”
李成达与薛一凡见状便都是站起了身子,李成达拍了拍其中一个青年的肩,低声叮嘱了一句;“小心些。”
“成三大哥放心。”青年拍了拍胸口。
李成达与薛一凡这才各自歇息。
玉水村。
自从李成达离家后,娇娇又开始了苦等的日子,她看着墙边那堆得高高的木柴,总是期盼着它们能用的快些,再快些,李成达离开家前曾说过,等这一面墙的木柴用完,他就回来了。
可一天接着一天过去了,那些木柴仍没有一点点用完的迹象,还是那么多,那么沉的码在那,娇娇每逢看见那小山般的木柴,眼睛里都会有些黯然,她是那样的思念着李成达,也是那样的牵挂着他,生怕他受冻受饿,也生怕他受累受伤,就连在梦里,她也会经常梦见丈夫,可每逢还来不及说两句话,李成达便会迫不及待的来亲她,吻她,抱她,把她压在床上,娇娇每逢想起那些梦,脸庞上都会飞上两朵红云,又是害羞,又是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