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点小伤不要紧,成三兄弟,我就将元帅托付给你,我要先赶去河东传信,眼下军心涣散,朝廷到处散播谣言,都说元帅已死,我此番拿着元帅的信物,先去稳住军心,等局面稳定,我们立刻就来接元帅。”
“好。”李成达点了点头,只将朱青藤送到了门外,并为他带上了一些干粮与清水,看着朱青藤趁着夜色匆匆离开了玉水村。
将院门关上,李成达转过身子,就见娇娇站在自己身后,李成达晓得她定是受到了惊吓,当下只牵住她的手,与她一道进了屋子,和她低声道:“娇娇,你不用怕,后屋的那位邱爷是个好人,也是个英雄,这些日子咱们妥善照顾他,好吗?”
娇娇并不知道丈夫口中的“邱爷”是谁,只以为是丈夫曾经的狱友,此时听李成达这样说起,娇娇只是点头,打着手势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嗯,”李成达摩挲着她的面容,他看了眼天色,又是温声道了句;“我要去邵大夫那里抓药,你在家里等我。记住我的话,决不能和任何人透露这件事。”
“我知道,”娇娇看着丈夫的眼睛,打着手势告诉他,“我谁都不说,连公公也不说。”
李成达这才点了点头,抱了抱她的身子,也是匆匆离开了家门,娇娇将院门关好,天色才蒙蒙亮,娇娇已是没有了丝毫睡意,她先是去了灶房为公公做好了早饭,而后便是悄悄去了后屋,就见那位名为“邱爷”的男子仍是昏昏睡着,因着伤重的缘故,他的脸色十分苍白,嘴唇也是干裂的厉害,娇娇瞧着顿觉不忍,只用了棉花沾了些温水,为他润了润嘴唇。
直到听见院子里响起公公的拐杖声,娇娇方从后屋里匆匆走了出来,去灶房为公公将早饭盛好,李老爹问起了儿子,娇娇只撒了一个慌,告诉公公李成达一早便去山上砍柴了,李老爹压根也不曾起疑,吃了早饭便如往常般去外面转悠了,送走了公公,娇娇方才松了口气,她又去了后屋,就见那位邱爷仍不曾醒,娇娇守了一会儿,只听得邱爷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她心里不安,只悄悄探出手抚上了他的额头,果真察觉到他的额头滚烫,竟是发起了烧,娇娇害怕极了,只得用凉帕子一遍遍的敷着他的前额,眼见着他的情况危重,娇娇也顾不得害羞了,只得将他的衣衫解开,露出了男子精壮的胸膛,看着那男子身上无数个大小小的伤口,娇娇只觉得心惊,她压下羞怯与害怕,只用温水一遍遍的为他擦拭着身子降温,一直忙到晌午,娇娇又一次探上他的额头,不再如方才那般滚烫,娇娇才微微舒了口气。
李成达一直到下午才回来,娇娇拿了药包便是去灶房里将药煎上了,两人都是十分小心,竟是连李老爹都是瞒了过去,李老爹嗅着灶房里有药味,只问起了儿子,李成达只打了个哈哈,只道那些药是他从城里抓回来,留给娇娇补身子的,李老爹登时便信了,只满心期盼着儿媳妇吃了那药,能赶紧儿生个大胖小子。
邱定安的情形却仍是时好时坏,一连昏迷了三天,这三天里,娇娇每日都是小心翼翼的照料着他,李成达虽也会在一旁守着,可到底是个男人家,喂药喂水之类的事总没有娇娇做的细致,这一日清晨,李成达又是进城去给邱定安抓药去了,娇娇则是熬了一锅米粥,将上头的米油盛在碗里,向着后屋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