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说还真有点疼。”李成达吸了口凉气,这句话倒不是在骗娇娇,方才他只顾着爽快,哪里还顾得上后背的伤口,眼下风平浪息了,那伤口便是疼了起来。
“快趴好,我给你吹吹。”娇娇说着,去拿来了纱布和药酒,一面在李成达轻轻吹着伤口,一面为他将伤口重新包扎。
李成达趴在那,眼睛却还是向着娇娇看去,瞧着媳妇小心翼翼的为他清理着伤口,生怕弄疼他似的,李成达心里很是受用,他这辈子也不知道受过多少伤,吃过多少苦,可只有他这个小媳妇这么心疼他,心疼的为他掉眼泪。
李成达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他的确是累了,还不等娇娇将伤口包好,他便又一次睡着了,比起方才的生龙活虎简直是判若两人,娇娇瞧着他的睡容,再不舍得吵醒他了,只轻手轻脚的为他盖上被子,自己则是偎在他身边,陪着他一道睡去。
夜色已深。
军营中灯火通明。
主帐中,几个军医都是一脸的紧张之色,直到主位上的男子摆了摆手后,几个军医方才行礼告退。
主位上的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凤目龙睛,长身玉立,眼尾微微上扬,透着两分贵气与凶狠,他赤着上身,臂膀处的伤口已被包扎,可许是流血过多的缘故,他的脸色仍是透着淡淡的苍白。
“说,砍伤本王的究竟是什么人?”魏元泽的眼中是压抑的怒火,他的声音低沉,冷冷的吐出了几个字来。
他身份尊贵,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景安宫太后的幼子,先帝钦封的南阳王,他以亲王之尊与一帮反贼作战已是自降身份,更令人难以想象的事他在马背上竟然还中了一刀,若非身后的侍从拼命抵挡,绝非臂膀受伤这么简单,想他堂堂的一国王爷,竟差点死在一群身份低贱的反贼手里,魏元泽每念及此,心中都是一片阴郁。
“在战场上时,若非此人突然冲了过来,本王定已重伤邱定安那个反贼,他不仅救下了邱定安,还伤了我的臂膀,我在问你们话,这个人究竟是谁?”魏元泽几乎失去了耐心,他的眸心阴狠,又是冲着部下喝问道。
“王爷息怒,”见魏元泽发火,几分属下顿时纷纷跪了下去,其中一个只道:“回王爷的话,此人名叫李成达,是云州乡下的一个农家汉子,投入邱定安麾下也不过才一年多,却是屡建奇功,眼下已成为邱定安的左膀右臂,在农民军中十分有威望。”
“李成达?”南阳王冷声念着这三个字,“他家中还有何人?”
“王爷,此人十分狡猾,还不曾打出名堂,便让人接走了一家老小,连其岳父家也是一夜之间从村子里消失,想来全是投奔了邱定安的老巢。”
“派人去云州走一趟,本王就不信,他这一家老小能走的干净,”魏元泽声音阴狠,冷声道:“务必要把此人给我引出来,本王要诛杀此人,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