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让开,我要去找我丈夫。”娇娇仍是抱着棉衣,和邱定安说道。
邱定安看着她小脸雪白,眸心中只浮起不忍之色,他没有说话,只从身后的侍从手中接过一副血迹斑斑的铠甲,送在了娇娇面前,哑声道:“娇娇,这是成三兄弟的铠甲。”
“不会的,不会的,”娇娇的身子颤抖着,她看着那一副铠甲,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滚了下来,“他答应过我,他会活着回来的。我不信你们的话,我要自己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娇娇说着,竟是一把推开了邱定安,向着外面跑去。
“娇娇,”邱定安眸心一震,一把拦住了她的身子,对着她喝道:“娇娇,你冷静点!”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我不信你们的话,我不信你们的话!”娇娇挣扎着,她的脸色白的吓人,眼泪只流了一脸,她呜咽,甚至厮打着,不停地让邱定安放开自己,不知过去多久,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终是晕了过去。
“娇娇?娇娇?快去找大夫!”邱定安目眦欲裂,冲着侍从喝道。
夜色深了。
听着邱定安的脚步声,余秋燕与几个丫鬟回过头,见是他顿时就要行礼。
邱定安一个手势,示意她们不必多礼,他的目光向着床上看了一眼,娇娇还不曾醒。
“娇娇怎么样?”邱定安问道。
“大夫说,娇娇是急痛攻心,太过悲伤,身子承受不住。”余秋燕说着眼圈也是一红。
邱定安走到床前,就见娇娇脸色惨白,整个人仿佛虚脱般的躺在那儿,一口气就能将她吹走了似的。
邱定安伸出手,欲抚上娇娇的额头,他的手势微怔,却还是收了回来,
“你们好生照顾她。”邱定安的声音沙哑,只留下了一句话来。
“是,王爷。”余秋燕等人都是答应道。
邱定安并没有逗留太久,离开了娇娇的卧房。
余秋燕看着邱定安的背影,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瞧着,王爷对娇娇,怕是有点别的意思。”
屋子里只有夫妻两人,余秋燕轻蹙秀眉,与常云龙开口道。
常云龙闻言面色顿时变了,冲着妻子道:“这话怎能乱说?”
余秋燕看了他一眼,“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哪有我们女人家心细,你没瞧见今天王爷看着娇娇的眼神,那简直……”
余秋燕没有说下去。
常云龙心中大震,久久不曾回过神来,良久后才问了句:“那娇娇妹子最近怎么样?还是不吃不喝的?”
余秋燕点了点头,叹道:“可真是个可怜孩子,自打醒来就不吃不喝,只抱着成三兄弟的棉衣在那里流眼泪,这都三天了,她还是滴米未进,就连她娘家母亲和嫂子在一旁左劝右劝的,她也听不进去,我看她这个样子是铁了心要跟着成三兄弟一道去了。”
常云龙听了这话心里也是不忍,只跟着叹了口气。
“我说,当初成三兄弟前往璂州,是不是王爷派他去的?”余秋燕心思一转,压低了声音问道。
两人夫妻多年,对妻子的心思常云龙哪有不明白的,当下常云龙便是黑着脸,冲着余秋燕斥道:“你在想什么?王爷能是这种人?当日是成三兄弟主动请缨,要去打璂州,王爷不仅把所有精锐部队全给了他,还把老赵和老朱也派了过去,只能说……”
只能说世事无常,常云龙心里不是滋味,只觉得说不下去了。
“这一回成三兄弟又立下了大功,每一次他都捡最难打的仗打,要不然也不能短短三年间就被封成了侯爷,可这次,他却是回不来了。”余秋燕说起来只觉得十分难过。
“不过,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人死不能复生,娇娇妹子还不到二十岁,总不能一直守下去,王爷又没成婚,若他们两能走在一起,那也是造化,成三兄弟在天上瞧见了,也能安心。”常云龙说道。
“安你娘的心!成三兄弟对娇娇那是捧在手心都怕化了,他若知道王爷在打他媳妇的主意,他非气死不可!”余秋燕狠狠地拧了丈夫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