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白天睡了午觉,此时还不太困,只偎着李成达,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脑袋。
李成达心里更是火烧火燎的,越发睡不着了,他的大手抚着娇娇的后背,低声问道:“娇娇,你睡不着吗?”
“嗯。”娇娇点头。
“那咱们找点事做好不好?”李成达的手不老实了,去解娇娇的腰带。
对丈夫的心思娇娇自然是晓得的,还很心疼,这些日子她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娇娇自然舍不得拒绝,只让李成达如了意。
几乎眨眼间,李成达已是回来了半月有余。
这一日,大夫早早的便是赶了过来,要为娇娇取下了眼睛上的纱布,李成达与程家人等都是守在一旁,脸上都是十分紧张的神色,虽然大夫说过娇娇的失明是暂时的,可娇娇的身子不好,他们还是十分担心,怕娇娇的眼睛恢复不了。
李成达也是悬着一颗心,他虽然打定了主意,就算娇娇的眼睛真的看不见了,他也不会嫌弃她,只会更心疼她,他会做她的眼睛,可娇娇今年才二十岁,她的人生还很长很长,他哪里忍心让她从此变成一个瞎子。
“大夫,怎么样?”李成达忍不住问道。
大夫仍是慢条斯理的解着纱布,听着李成达的话后也只是言了句:“侯爷不要心急,等先将纱布解下来再说。”
李成达按下了性子,只站在一旁等着,直到那一层层的纱布从娇娇的眼睛上取下,娇娇的眼皮轻颤,似乎觉得光线刺眼,刚想着抬起手去遮挡,李成达已是替她挡住了阳光,满是焦灼的看着她,“娇娇,你能看见我吗?”
娇娇慢慢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武精悍,棱角分明的面容,他的黑眸紧紧地看着她,里面漾着的全是担心与紧张,娇娇伸出手抚上了他的面庞,对着他笑了。
李成达看着娇娇的眼睛,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犹如明矾澄过的清水,李成达在这一瞬间突然觉得世间的一切都变得温暖起来,他想去给菩萨磕头,磕多少都可以,上天终究没有那样残忍,他的娇娇终于没有从一个小哑巴,变成一个小瞎子,她能开口说话,也能睁开眼睛看他了。
李成达站起身子,向着那大夫一揖到底,那大夫一怔,诚惶诚恐的要向着李成达下跪,李成达扶起了他,他的眼底含笑,只唤来了侍从,命人重赏这个大夫。
娇娇看着眼前的丈夫和亲人,当真如劫后重生般,心中漾满了温情,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水光,看着李成达走到了自己面前,他顾不得程家人和自己的父母在场,俯身将娇娇抱在了怀里。
云州城中。
临近年关,天气已是越发寒冷。
李成达带着侍从从军营回城,路过一处集市时,李成达却是倏然勒住了骏马。
“侯爷?”随从顿时策马上前,向着李成达道。
李成达的目光向着一处看去,吩咐了一句话来:“让兄弟们在此处等我。”
语毕,李成达下了马,向着墙角处走去,见状,两个随从只连忙跟了上去。
墙角处蹲着一个人,身上的棉衣已是破烂不堪,蜷缩在那儿瑟瑟发抖。
“老头儿,还记得我吗?”李成达蹲下身子,冲着那乞丐老头笑道。
那老头闻言向着李成达看去,起先那老头儿的眼中还有些迷惑,可待看清楚李成达的面容后,那老头的眼睛顿时一亮,冲着他道:“记得,三年前,是你给了我一块烧饼……”
“记性可真不错,”李成达笑了,拍了拍那老头儿的肩,“你三年前和我说过,说我什么……”
李成达思索着,那句“日角隆准,剑眉凤目”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那老头儿见状也是笑了,替他说道:“我说小哥你日角隆准,剑眉凤目,不出三年一定飞黄腾达。”
“是了,就是这句话。”李成达黑眸大亮,“老头儿,你说的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