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吧。”太后淡淡应声,倒是少了先前的热络。
李时渊从小跟在曲华裳的边上,自然也养成了每一日下朝之后就给太后请安的习惯,除非是离开京城,不然的话,这样的请安,李时渊从来没断过。
所以李时渊出现在凤鸾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太后对李时渊始终是不冷不热的。
反倒是站在一旁的穆岑安静了下,显然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见李时渊,但是穆岑表面虽然淡定,眼角的余光还是不着痕迹的看向了入口的地方。
很快,李时渊高大的身影从容走入。
穆岑的眼神也很自然的收了回来。
李时渊就只是冲着穆岑颔首示意,并没多说什么,恭敬的给太后请了安,而后李时渊才看向穆岑:“原来二皇嫂也在这里。”
“四殿下。”穆岑颔首示意。
现在穆岑的身份自然不需要再给李时渊请安,点头示意就好。
两人的交谈也仅限于此。
李时渊并没着急离开,而是陪着太后聊了一会,穆岑也没离开,在一旁伺候着太后,这画面,没什么不对劲的,但是也总让觉得有些奇怪。
太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倒是淡定。
李时渊和太后聊的天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李时渊说的倒是认真,太后听的却有些敷衍。
只是李时渊这认真是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恐怕就只有李时渊知道了。
“四殿下最近公务繁忙,还能到哀家这里请安,倒是有心了。”太后忽然转移了话题,看似夸奖,却好似敲打。
穆岑安静了下。
李时渊却始终面不改色,从容的把茶杯放了下来,自然,李时渊杯中的茶也是穆岑泡的,历来很符合李时渊的口味。
“公务再忙,和娘娘请安,是儿臣理当做的事情。”李时渊不卑不亢的应声,“再说,儿臣再忙,也也不能和二哥相提并论,父皇找儿臣,也只是让儿臣陪着聊聊天,总不能把二哥唤来,毕竟现在这情况,二哥才是公务缠身。”
三言两语,李时渊就已经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在太后面前,李时渊从来都显得卑微的多,身段放的很低。而太后话在敲打里,其实也是在警告李时渊,不要有不应该有的想法。
和李时厉比起来,李时渊更是没资格。
他的出身就足够让太后把李时渊三振出局了。
容妃是什么身份,不过就是一个舞女,舞女得到皇上的恩宠,才能鸡犬升天,只是容妃的荣华富贵并没多久,草民终究是草民,在宫中早晚会暴露自己的弊端,死无全尸的。
想到这,穆岑安静了下,忽然明白了什么。
容妃之死,恐怕从头到尾都和曲华裳有关系。
这个后宫,能翻云覆雨,把所有人的命都牢牢的捏在手中的人,就只有曲华裳,在当年,容妃得宠还生下皇子,又岂能不让曲华裳注意。
这里道理,穆岑能想明白的,李时渊怎么会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