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婉卿只是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勒紧了缰绳紧跟着她。
王婼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不管她怎么变换速度,郁婉卿始终只落后她一步。
像是耍着她玩儿一样。
紧追不舍可以说是她运气太好,可一直维持一步之遥,只能是她骑术高超。
王婼索性勒马停下,趾高气扬道:“郁婉卿,你到底为何要和我赌这一局?”
“为何啊~”郁婉卿眯着眼睛透过郁郁葱葱的树木看向蓝天,声音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哀伤:“公主,你认识一个叫做聂文竹的女子吗?”
王婼随口道:“谁?姓聂?聂尚书家的小姐?”
可聂尚书家不就两个儿子,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女儿啊。
郁婉卿向来冷漠眼神中难得浮现一丝悲悯:“不是,同姓而已,她是个卖花姑娘。”
“卖花的?”王婼冷哼,“我怎么会认识如此低贱之人!”
郁婉卿盯着她手中挂在五彩绳编织而成缰绳上的漂亮风铃,喃喃:“你不记得很正常,毕竟我都快忘了她。”
王婼莫名被她语气吓得一哆嗦,“你少装神弄鬼,这个赌我赢定了!”
她回头不解地问:“郁婉卿,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拿凤萧做赌注?你就那么不喜欢他?为什么?”
全京城恐怕没有人不知道凤萧对她有多好。
一个嫁不出去的女人好不容易找到个不错的夫君,她就用来打赌?
她不怕惹凤萧不高兴小命不保?
她到底在想什么?
郁婉卿耸耸肩:“公主,我不拿他当赌注,你也不会上当啊!”
想要请君入瓮,至少得拿出令人心动的筹码。
“你——”
郁婉卿朝她笑笑,一抽马鞭,直接越过王婼,很快没了影儿。
她之前果然是隐藏实力,逗着她玩儿。
王婼怔怔望着她矫健身姿,回想她莫名其妙的话语,油然而生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行。
她虽然不知道郁婉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明显对她没善意,绝不能让她就这样赢了,必须阻止她!
她朝路旁守卫士兵道:“你过来。”
士兵走过来:“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王婼伸手:“把你身上弓箭取下来给我!”
她拿着弓箭追出一段距离,突然调转方向往回走。
郁婉卿很有可能不会走回头路,而是直接绕道另一边。
但她不管走哪边,她只需要回到分岔路口守株待兔就行了。
密林里狩猎者那么多,郁婉卿被流箭所伤,可怪不到她头上。
*
看着郁婉卿意气风发骑马远去,凤萧朝身后勾勾手指头。
连悯跪地轻声问:“王爷有何吩咐?”
凤萧望着尘土飞扬的宽阔大路隐隐消失在树林:“派人跟着她俩。”
“可是要确保王妃胜利?”
“不必,保证她的安全就够了。”
“属下明白。”
“长平王,被女人当做赌注感觉如何?这种女人就该狠狠教训一顿,让她知道不是什么都可以随便拿来赌的!”
说话的人叫韩平,工部侍郎,为人斤斤计较,小肚鸡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