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竹梅道:“三年前,你在城门口遇上逍遥王,他调戏不成反受伤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天降正义,当然记得。”郁婉卿蹙眉问,“你所说之事与这件事有关?”
这件事不早就尘埃落定了?这又与她何干?
就算逍遥王时隔三年来寻仇,也是冲着她,况且现在她和凤萧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再加上有郁怜在,王平那个草包也没胆量找定西侯府麻烦。
“看来二姐不知啊,逍遥王回封地后,三年内纳了五十多位姬妾,每一个,都肖似二姐你呢!”
郁婉卿厌恶道:“所以呢?”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们三姐妹确实有六七分相似,逍遥王此次进京是为求皇上赐婚。”郁竹梅愤恨道,“大姐远嫁,你也有了长平王,你说这份殊荣会落到谁头上呢?总归不是那个父不详的郁竹芳吧?”
郁婉卿拿起团扇小弧度的扇着,“你不想嫁,我凭什么要帮你?”
她不落井下石,在旁边偷着乐就不错了。
郁竹梅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慢慢展开,里面躺着一对黄金耳坠:“姐姐可识得此物。”
郁婉卿摇头说:“没见过,看起来像是老物件,不过成色很新,是上品。”
耳坠至少也得出自王侯世家。
郁竹梅笑道:“这是我从爹书房偷出来的,准确来说,这是你亲娘遗物。”
郁婉卿猛地望向她,目光冷然。
郁竹梅压低声音:“二姐,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你不也非常清楚吗,在你娘这件事上,爹就没句实话。”
“一边让你铭记她的伟大,但具体过往一字不漏,他有闲情逸致向你讲述战场上的一切,却从来不提你母亲过往半句。”郁竹梅冷笑道,“他不敢,因为他害怕,怕让人察觉到你的母亲是亡故的三皇子,不,四公主!”
郁婉卿咬牙:“你胡说!”
“我胡说?那你怎么解释爹锁在书房的一箱只有皇族才能拥有的珠宝首饰?怎么解释你娘那一副空棺?怎么解释你娘一个渔家孤女,经常三五天不归家,又经常和一群可疑人交头接耳?”
郁婉卿沉默不语。
“你是与不是你自己说了可不算。”郁竹梅在她身旁坐下,“二姐,你我毕竟姐妹一场,我也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只要你替我摆平这件事,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郁婉卿冷笑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的个人臆测?有本事你直接昭告天下!”
大不了是一死了之。
不管是真是假,今日若让郁竹梅得偿所愿,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她只会变本加厉的威胁她。
那才是真的永无宁日。
郁竹梅并不恼怒:“我早就猜到二姐你会是这个态度,你要答应了我反倒会觉得奇怪,我确实没勇气和魄力揭穿你的身份,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不需要二姐帮我做任何事,当然,我做任何事希望二姐察觉到了也不要插手,如何?”
郁婉卿眯了眯眼睛:“郁竹梅,你藏得够深的啊。”
果然骗人的最高境界是要骗过最亲的人。
就是不知道齐心玉知道她这么能骗人之后有什么反应。
郁竹梅撇嘴:“彼此彼此。”
郁竹轩才是郁齐氏和齐心玉的心头肉,她不过只是捎带关心,她不靠自己,还能靠谁呢?
郁竹梅看着郁婉卿喜滋滋啃着脆桃,“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嘲讽我?”
郁婉卿一脸无辜:“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