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午上车时就发现了端倪,已经把这马车内摸了个遍,知道了马车里各种暗格和明屉,一一给黄鹂儿拉开了说,又好看又好玩。
黄鹂儿之前一直在外头盯着搬运姑娘的东西,直到大队正式出发后才匆忙钻进来三姑娘的马车,紧张的不行,也是等到马车行动,知道这车里竟然真的没有让别的下人进来挤一挤,“像是做梦一样。”
两个没见过世面的羡慕高兴完之后,叶纤柔道,“母亲乘坐的是从前府里太夫人的车子,姐姐乘坐的是伯爵夫人的车子,瑾哥儿坐的是伯爵出行的车子。”
因为打头的是晋北王,他们又是奉旨出行,下人把马车外面违制的都拆了,用起来也不算犯忌。
其余下人也都有大小的车子乘坐,大家从没这么富裕过。
感慨万千之后,叶纤柔不愿意去想伯爵府这次大约是真的完了,她小声同黄鹂儿说笑,然后双双检查了两人随身携带的银钱。
叶纤柔数了一遍,又数了一遍,直到抵达了驿站,才收把东西收起来,仍旧装作没有主张的样子,下车去驿站休息。
这一日忙乱,高审下令晚上好好休息,不必赶着上路,休息好了,明日中午再出发。
他是这么下令的,但他自己却是受不了这龟速的行动,当晚下令修整之后,就留下晋北王府的旌旗、两百多个侍卫,一个随行管家,然后自己骑着马带着贴身侍卫当夜就骑马赶路,望着太原方向先行一步。
让他和这些妇孺慢慢吞吞走路,他肯定要疯。
但是叶家人并不知道。
叶莲柔心中有许多想法,只是碍着不是母亲在就是叶纤柔这个尾巴在,不能施展自己的本事,好不难受。
行路的第二天,叶莲柔就烦了随时随地跟着她的叶纤柔,命叶纤柔没事儿了就回自己屋里或者回自己车里去,少在她面前晃。
叶纤柔委屈,可嫡母也没说什么,只能低着头不再行动围着叶莲柔碍人眼。
再一次上路后,黄鹂儿扶着姑娘上了马车,两个人一放下车帘子,就满脸嬉笑,开开心心往车里铺好的褥子上一躺,就能在上面躺睡半天。
剩下半天或者透过帘子缝偷看外面的景致,或者从吴嬷嬷那里要了许多材料,在车里打络子,做一些不伤眼睛的活计,不到四五天的功夫,攒下来的络子都能有上百条。
这些络子到时候浑水摸鱼,她截留下一小半,都能托卖好几个银子的数目呢。
车队行走到第五日,忽然前边传来传来谢氏染疾生病的消息。
叶纤柔趁着车队休息时间,忙走到了前边探望嫡母,还没说什么,就被生闷气的叶莲柔训斥了几句,仍旧叫她回车里,无事不要到前头,影响了母亲养病。
黄鹂儿一针见血的嘀咕,“大姑娘要做孝子,姑娘上赶着,误了大姑娘的孝心,只会让大姑娘更不高兴。”
叶纤柔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这一路上,她已经明白了叶莲柔的打算,伯爵府指望不上,眼前这位晋北王却是大家看得见摸得着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