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纤柔并不知道有人已经盯上了她,回了屋里睡了好长一觉醒来,肚子饿个不停,却不见黄鹂儿在卧房外的暖阁里守着。
她只好自己胡乱穿上衣裳,抱着尚有余温的汤婆子寻到了外边耳房。
也没有黄鹂儿。
叶纤柔独子饿地叽叽咕咕叫唤,她索性自己在耳房的柜子抽屉里寻了几块点心,烤着小泥炉的火煮了茶水,就这么在耳房里吃吃喝喝起来。
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黄鹂儿回来屋里瞧见姑娘不见了,忙出来寻找,结果在耳房里找到已经吃了半饱的姑娘,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也坐在旁边,附耳对姑娘说了几句话。
叶纤柔正在喝茶,听得黄鹂儿说的话,眼睛越瞪越大,连茶也顾不得喝了,抱着个点心匣子就道,“走,我们回屋说!”
“这个不用拿,奴婢取了膳盒回来了,在屋里放着呢!”黄鹂儿把姑娘手里的点心匣子放回柜子,只提了方才姑娘煮好的茶放在茶盘,一起拿着去了屋里。
膳盒在堂屋的太师椅上随意放着,不过两人都不着急吃。
黄鹂儿把门锁好,又把暖阁窗户检查了几回,然后两个一起躲在卧室的被窝里说悄悄话。
叶纤柔把重新换了热水的汤婆子给她暖手,小声问,“你说是青玉身边的小丫鬟说给你听的?”
黄鹂儿点头,把方才听来的有细细掰开讲了一遍。
原来太妃之所以住在山上的庙里,真的是和王妃有关系,不仅与王妃有关系,更是与王爷有关系。
眼下这位王妃是王爷的继室,头一位王妃是这位王妃的亲姐姐,临终前将妹妹托付给了王爷,王爷情深义重就答应了,待前头的王妃走了一年之后,就按照约定将如今这位王妃娶了进门。
谁知太妃并不满意这位新王妃,处处与新王妃作对。
听到这里,叶纤柔忍不住插口,“只怕不止与新王妃作对,我估计太妃当年与头一位王妃也过不得,所以那位才早早没了的。”
黄鹂儿连连点头,又想起了这个,忙追加解释道,“可不就是这样?说是当年王爷有一个心爱的丫鬟,似乎是与外人苟且,没留意怀了孩子,惊惧之下跳井自尽。
前头那位王妃当时虽然下令太医尽力救治那个丫鬟,仍旧没把人救活,然后就被太妃罚跪,结果不慎小产了。甚至前头那位王妃因为流血过多,被太医断言三五年内很难受孕,即使勉强受孕,只会让母体负担甚重,或会危及生命。那王妃大约是听了大为受伤,没熬住就走了。”
有这样一层干系,如今这位王妃到底恨上了太妃,两人的关系不说雪上加霜,也是三九寒冰,非一日之功。
而这位晋北王对前头那位王妃情深义重,要为那位妻子守孝,硬生生独自住在兰曲湖畔的苍渔洲七八年,既不与这位王妃同房,也不亲近别的通房丫鬟之类,竟是做了整整七八年的素王爷。
叶纤柔拍拍黄鹂儿的手,解释,“你这就错了,男人做不做和尚,和他晚上睡在哪里没什么干系。”
黄鹂儿不悦,“姑娘知道的是不是有点多了?!”
叶纤柔自得道,“那可不,我爹爹当年不就常在书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