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了午饭,谢旭谦带施一诺去金店挑婚戒。
“你挑,喜欢什么样的就挑什么样的,我全随你。”谢旭谦发了话,坐在沙发上,看着未来谢太太望向橱窗的脸。
巴掌大的脸上,五官真精致,水灵灵的眼睛抬起时,那圆润的弧度,像宝石的曲面,流光溢彩。
明天之后,她,便是他的了。
谢旭谦眸光流转,眉宇间英飒之气风发盎然。
施一诺把挑好的对戒拿给他看,他疏朗一笑:“低调,内敛,很符合我们的气质。就它吧。”
可是SA一报价格,他又不满意了:“这么便宜?”
那是一对铂金对戒,不带钻,价格自然不高。
SA一听,满面堆笑地捧出钻石戒指,请女主角重新挑选。
施一诺推开,与谢旭谦道:“戒指本来就是个形式。如果是真心相爱的人,哪怕就是一根草打个结,也是无价之宝。可如果不是,再贵的戒指也绑不住两个人。是不是?”
两人挨着坐在同一张沙发上,施一诺有意和男人摆明两人只是交易的关系,可SA就隔着桌子坐在他们对面,她只好把自己微微附到男人身侧,与他含蓄一点说话。
可这个动作,却更像极了爱人之间的低耳密语。
谢旭谦将身子倾向她,鼻尖闻到她的发香,淡淡的,清雅,似乎还伴着她的鼻息,清清柔柔。
他下颌微抬,凑近了想闻更多:“如果我只送你一根草做戒指,你会答应吗?”
这话有点歧义,似乎他不屑这种真心相爱的方式,却又同时渴望。
施一诺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一秒之内抽离了自己。
不等她说答案,谢旭谦又好似善解人意地解嘲:“你不用回答我。”
既然现在不是他要的答案,那他就给足时间,慢慢碾磨,直至有一天碾磨出他的答案,就是了。
挑好对戒,SA说:“我们有免费刻字服务,两位有需要吗?”
谢旭谦点头,在单据上写下:“一诺谦金”四个字。
施一诺拉住他,又反对了:“这就没必要了吧。”为避开SA,她不得不用后脑勺挡开,把脸面靠近了男人说话。
她嘴唇微动,声音极其细微:“我俩又不是真的,将来让你女朋友知道了,不好。”
谢旭谦看着她,五官明晰,表情生动,尤其樱唇近在咫尺,急切中有咬齿的动作,有种娇憨的诱人。
他克制地垂下眼眸,一边深叹自己是柳下惠,坐怀不乱,一边还要假惺惺地感激对方:“你为我想得真多。”
施一诺无奈,回正身姿。
既然是大佬买单,那就大佬说了算吧。
谁知,刻字服务要把戒指送回工厂,至少要一个星期的时间,那明天领证就戴不上了。
施一诺笑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谢旭谦不答应了,他问SA:“你们工厂在哪?”
SA说:“在深圳。”
“只是深圳,又不是国外,怎么要这么久?”谢旭谦略有不满。
SA忙解释:“这是程序,公司就这么规定的。”
“规定都是人定的。”谢旭谦挑眉,转而一副气魄从容,“如果你们愿意多挣一份子的钱,我可以给你们出个主意。”
SA立马来了兴趣,喊了经理过来。
一场协商,金店答应现在就派人赶飞机把对戒送去工厂,连夜刻好字之后,明天早上9点前送到谢旭谦手上。
只不过费用以对戒十倍的价格,有谢旭谦承担。
“大佬,你钱真多。”施一诺对着男人签下的单据,不知该讥讽好还是羡慕好。
“为你,在所不惜。”谢旭谦眼角朝她一勾,像是戏谑,又像是虔诚的诺言,风流宛转其间,有种为卿若狂的不羁。
施一诺撇过头,当作没看见。
*
第二天周一,天气晴好。
电动窗帘打开,龙吟湖边上的红枫,如火一般蔓延在视线里,燃烧成苍茫的冬日里最绚烂的色彩。
鸿运当头。
是个好日子。
谢旭谦站在窗前,举起手机拍了张照。
他很少干这种事,没时间,没闲情,每天脑子里全是工作,人忙得跟陀螺一样。
只是入住御墅临枫的第一天,他愿意慢下来。
他把照片发给了施一诺,美景如画,岂能少了欣赏之人?
施一诺看了,回了个大拇指的表情,没有言语。
她如平常一样,起床后,先打理好钱多多,再做两人的早饭,和方丽彤一起吃了。换上铭泰的工作职业装,外面裹个羽绒服,就和方丽彤一起出了门。
楼下,一辆黑色迈巴赫旁边,谢旭谦看到施一诺那一刻,抬手看了眼腕表,把时间默记了下来。
他今天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新的。高定的西装剪裁得体,长身玉立中,一身英姿挺拔隽秀。领口系着刺绣暗纹的领带,气宇轩昂中是一派矜贵,从容的风度。
头上头发也理过了,额前起伏的麦浪消失了,剪得精短利索,显得一张脸更白皙,俊朗。
一眼,年轻了好几岁。
“你就穿这?”对比自己,谢旭谦不太满意女人的衣着。
“我只请了半天假,下午还要上班。”施一诺理由充分。
可是,“这是理由吗?”谢旭谦眉心蹙了下。
“去不去?”施一诺抬头,抿唇,眼角微勾,将住对方的军。
谢旭谦被她的眼睛一摄,仿佛有灵魂想出窍。他嘴角微动,拉开车门,看着女人上车坐好了,才轻轻关上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