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雪飞溅,在阳光下洒开,冰凉又刺激。
看着不陡的坡道,滑下来,速度却飞一?样,施一?诺控制不住,一?个失衡翻倒了,要不是有雪仗在手,她怕是要连滚几滚。
正沮丧的时候,一?抬头,不知道谢旭谦什么时候滑了下来,正稳稳地站在自己面前。
他脱了手套,朝她伸过?手,安稳,踏实的,像救世主的手,发着光。
施一?诺坐地上,抬头看他,逆光里他的轮廓,每一?寸都有着温柔朦胧的暖意。
说不上来什么情绪,她不想起来,不想被他掌控,不想被他笼在他强大的阴影里。
哪怕是善意的,温暖的,为她好的。
“摔伤了?”谢旭谦察觉到妻子的不对劲,脱了滑雪板,走?到她身边,扶她。
施一?诺心理?更?逆反了,僵持着说什么也不肯起了。
“地上雪是湿的,会?着凉。”谢旭谦劝说了句,见妻子不听,他也不依了。
天生?性别上的优势和强势在这一?刻突显了出来。
谢旭谦弯下腰,双手从她僵硬的胳膊弯里伸过?去,将她一?箍再?一?拎,就轻而易举地把她屁股离了地,再?用力?一?兜,施一?诺就落进了他怀里。
铺天盖地的男人气息笼罩下来,瞬间?消融了施一?诺雪地上沾染到的湿冷,可?她这情绪来得极负,越是对比强烈,心里越是难受,竟然达到了生?无可?恋的地步。
呜呜呜呜,竟然……哭了。
“老婆,摔了哪里?哪里疼?”谢旭谦抱着她,双手抚着她后?背,屁股,轻轻拍打。
“我?讨厌你,不喜欢你,恨你。”
施一?诺不想哭,不想把卑弱的自己这样给人看见,可?莫名其妙的眼泪就是流不停。
宋秉砚囚困了她22年的心,到了现在,她忽然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比宋秉砚还要强,还要有控制欲。
她往后?余生?搞不好都要像现在这样被他操控,连个滑雪都要他带着,一?不听话,就会?自己摔跟头。
她要怎么办?
“哦——”谢旭谦摘了她的护目镜和头盔,也摘了自己的,紧紧搂她,由着她哭。
“都是老公的错。”
“老公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在她耳边,他大概猜到她情绪的根源,低下头吻她的泪。
“你要不要脸?”施一?诺捏了拳头捶他,“谁叫你老公了?”
“叫嘛,你不叫我?老公,那叫我?什么?”
“谢……”
“先生?”两个字还没出口,谢旭谦的吻堵上了她。
炽烈,霸道,似要将她吞食果腹,而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施一?诺抗拒不了这样的他,后?脑勺被扣在他掌心里,心神渐渐被蚕食,什么也不知了。
吻,缠绵,持久。
两人身上橘红色的滑雪情侣装,在白色雪地里特别醒目,午后?的阳光热烈,也抵不过?他们之间?的灼烈气息,落在四周人眼里,像团火似的。
有人鼓起了掌,有人举起了手机对着他们拍照,录视频。
谢旭谦感知到周围的目光,给妻子喂进去氧气,像是放她回魂似的。
可?是,他不是白给她的,他诱着她:“叫老公。”
施一?诺回了理?智,才不应了。
谢旭谦便又开始噬啃她,啃得大胆,张狂,完全不顾形象,更?不管围观的人群。
施一?诺的身体连同两只手被他的胳膊强有力?地禁锢着,脚上滑雪板未脱,也被他踩在脚底下,她一?个凌厉能打能怼的女子此刻在他怀里竟像只弱鸡,只能任宰任割。
“老……”施一?诺情势之下,在男人舌间?妥协,吐出字来,“公……”
一?刻,谢旭谦唇上一?甜,觉得天空撒满了雪花,世界美好而圣洁。
可?下一?刻,施一?诺添了个字:“公。”同时趁他放松,挣脱了禁锢,拔下滑雪板,抓了一?把雪往他身上扔了就跑。
老公公?
施一?诺不是叫他“老公”,而是“老公公”!
士可?杀,不可?辱。
谢旭谦身上吃了一?片雪子,反应过?来,拧头就去追人。
雪地冰冻,滑而厚,跑动?艰难,两人一?前一?后?,深深浅浅地奔跑追逐,而男人体魄的优势又一?次显现了出来。
施一?诺眼看要被追上,不想束手就擒,弯身就抓雪,朝谢旭谦身上扔。
谢旭谦扑上她,却一?个重心不稳,将人扑倒了,两人双双跌在雪地,滚做一?团。
看热闹的人们像看现场言情似的,纷纷鼓掌发笑,还有吹口哨的。
“你看你,谢大总裁还要一?点脸不?”施一?诺羞耻心又来了,推着人爬起来。
“要脸有什么用?我?要老婆。”谢旭谦到这个份上,也已经?完全玩开了。他捉了施一?诺的腿又把她拉倒在雪地上,爬到她身边,就地躺下。
头顶的天空,蓝得触手可?及,烟云浅淡,随风缥缈,从人耳边拂过?,留下阳光的味道。
谢旭谦脸上露着笑,连他唇边轻易不肯显现的笑涡也露了出来。
妻子的喘息声在他耳边轻荡,一?下重一?下轻的。
这种感觉真好。
“你起来。”施一?诺手指推了推他,有气无力?地,“公众场合,我?们这样太难看了,要被人笑死了。”
雪地里跑起来不如平地,施一?诺精疲力?尽,却也没想到自己体力?差成了这样。
怕是被狗男人掏去了。
还有大腿上韧带隐隐疼痛,也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