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卫红兵说的那般,五生产大队的知青只要思想端正,日子并不会太难过,这话并不是空话。反正向阳他们来这段时间除了收晚稻那几天时间,忙点累点,后面就都还好。
原先不忙的时候,大家伙儿吃饭的时候,会在饭桌上闲聊,自打陈建平质疑卫红兵的高考分数后,饭桌上的气氛就变得很奇怪,但凡有人开口陈建平都能阴阳怪气刺上那么几句,闹得大家都不爱开口,各自埋头苦吃,谁也不搭理谁。
偏偏始作俑者还不觉得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时不时抱怨大家伙儿孤立他。
又一顿不欢而散的晚餐后,回到房间赵国强终究没忍住,抱怨了起来,“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人这么不合群?”
几个老知青人都挺好的,在陈建平质疑卫红兵的成绩前,大家都和和气气的,处起来很是舒服。结果被陈建平这么一搞,和气的氛围再不见,气氛更是僵得跟被冰冻住了一样。
“以前我总见不得他受委屈,每次他有事儿我就替他出头,就没让他冲锋陷阵过。”三人算是一道长大,他又是个讲义气的人,每次陈建平有个什么,他就帮着出头,可自打他重生后知道这人不是个值当结交的人,他再不愿意帮着出头,可不就得他自己来。
赵国强一想还真是这样,“这么一说我觉得他跟个娘们似得。”
有事情就往向阳身后躲,由着向阳替他出头,他负责在后面扮无辜。如今一贯替他出头的人再不愿意替他出头,他就跟一个不懂如何与人相处的弱智一样,净干些得罪人的事儿。
“我以前只觉得他这人只会从别人那里要好处,从没想过给以相等的回报。如今看来他不仅爱占便宜,还特别见不得别人比他好。”不然也不会见别人考试的分数比他高,就说人家的分数有问题,“不说他本来就不是多厉害的人,就是再厉害的人,也有比之更厉害的,他要是看不透这点,除非有个像过去的你一样,不计较得失的护着他,不然有他苦头吃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人,哪怕不做得罪人的事儿,单就酸比自己强的人就够叫他不好过的了。
赵国强这么一说,向阳不由想得起上辈子的自己。
上辈子的他可不就是个不计较得失对他好的傻瓜,上辈子是他眼盲心瞎,没看清楚这个人,这辈子他不会再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指不定他真有这样的运气。”上辈子他垮了后,据说他又攀上了其他人,日子照样过得有滋有味儿。
说起这个,赵国强不由想到最近听到的一些流言,“最近关于他的传言,你听说过没?”
“读书的时间都不够,哪来精力听什么流言。”他说想考大学是认真的,所以除开劳作的时间,其他时间基本都用在学习上,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去关注什么流言。
“据说他跟郝会计家的小闺女走得很近。”郝会计连着生了五个闺女,如今只剩下最小的这个闺女还没成亲,在生产大队小学当老师,“你说他不会是为了逃避繁重的劳动,想跟当地的人结婚吧?”
赵国强这么一说,向阳才记起来,上辈子的陈建平下乡的时候的确娶过一个妻子。不过,那妻子好像在生产的时候难产,最后一尸两命。
因为这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儿,自己又不认识,向阳并没问过他妻子是谁。所以上辈子陈建平下乡时娶的妻子,是不是郝会计家的闺女,他并不清楚。
但如果他真是抱着逃避劳动的目的娶的妻子,那对象还真有可能是郝会计家的闺女。毕竟这郝会计家的条件不错,且没儿子,如果能赢得他们的喜欢,那他在这里将会很轻松。